,但同样的剁肉刀还不能来一把么?”
听着她语气中对习武的崇拜,沈意眼底的寒光悄然凝起。
等他内力再进一层,能控制瞳术七八分,他一定要让这丫头瞧瞧。
习武算什么,如今这世人,对瞳术的威力,一无所知。
*
另一头,云吉独自一人上后山打猎。
这几日铁铺渐忙,沈意就经常去店里帮忙,所以打猎也就她一个人了。
她动作轻巧,一路听风辨位,转眼就翻上了第三道山脊。
“站住!”
忽然,一道陌生的男声从林中响起。
云吉停下脚步,看见前头树后钻出个瘦高男人,衣衫黑灰,脚步虚浮,腰间挂着把刀,看起来像是初入行不久的小杀手。
男人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摊在她眼前。
“你见过这两个人吗?”
云吉低头一看,画像上的两人,一个浓眉大眼、脸像锅底;一个头发炸开、身形高大,全然看不出谁是谁。
旁边还写着两个名字:霍祥、云吉。
她皱了皱眉:“这画像……是你画的?”
“不是,是黑市来的。”杀手脱口而出,虽然意识到不对劲,赶紧找补道,“你先别管谁画的,就说认不认识吧。”
“名字倒是认识。”云吉诚实点头。
杀手眼睛一亮:“他们住哪户?”
云吉往山下随手一指:“就那儿。”他们家的方向
杀手顺着看了过去,果然看到一处宅子,于是抱拳说道:“谢了。”
说完就抬脚往那边走去。
“你有什么事儿?”云吉开口问道。
杀手冷哼了一声,说道:“知道得太多,对你不好。”
之后不再与她废话,加快了步伐。
云吉轻轻跟在他后面,不紧不慢。
杀手脚步飞快,一路蹿进铁铺,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他翻箱倒柜,把床底灶台都找了个遍,连柴堆都掀了,愣是没找到夫妻二人。
他转身要走,忽见门外站着一个人影——云吉正倚着门框,偏着头地看着他。
“你还不回家?”杀手皱眉,“妇人,少掺和这些事儿。”
“可这就是我家。”云吉淡淡道。
“……”
空气顿时凝滞。
杀手嘴角抽了抽,干笑两声,忽然抽刀,目光一冷:“那就怪你命不好了。”
云吉仍是站在原地,抱臂而立,像是在看一个学剑不成的小孩耍木棍。
杀手暴喝一声冲上来,刀光寒冽——却扑了个空。
他猛地回身,云吉已经站在他身后,伸手替他理了理披歪的衣领。
“步法太飘。”她语气淡淡,“虚步不沉腰,转身空得像草纸,遇硬手会被直接反震出去。”
杀手脸色发白。
他又试了一记下劈,云吉懒懒地一闪,连脚步都没动。
“出刀太满,收势不稳,力不到刃不走。还有,别喘那么响——你刚刚已经露破绽了。”
就这样,杀手被她戏耍了几百招,别说人了,一招都没碰到衣服,最后气喘如牛,蹲地捂膝盖:“你到底是谁?”
“云吉啊。”云吉再次回答道,随后语气也变得警惕了起来,“不然,你以为我是谁?”
“……五两银子的目标,有必要搞成这样吗?”杀手面色惨白,“我下山接的第一个单子,本以为自己练得差不多了……”
云吉愣了一下,问道:“什么单子?”
杀手挠了挠头,并没有回答,只是郑重其事地躬了个身:“谢谢前辈指点,我这就回山,再练三年!”
云吉:“?”她也不是这个意思。
“下届武林大会,我一定会回来的!”杀手咬牙,暗自下定决心。
云吉:“……”她好像也没问他吧?
眼见着这个不速之客起身离开,云吉正准备收拾一下今天打来的猎物,却听见他回答道。
“对了,你刚才是不是问我什么单子?”
闻言,云吉点点头,这确实是她唯一感兴趣的事。
“黑市上,有人出五两银子买你命。”他回答道。
云吉目光一闪,脸上依旧不动声色,只是微微颔首:“知道了。”
程谦义才出五两么?他也这么穷?云吉在心中暗自感叹道。
杀手往外走了几步,忽然又回头:“那个霍祥,真是你丈夫?”
“为什么觉得不是?”云吉反问。
杀手愣了一下,讪讪一笑,说道:“那你丈夫武功不如你,他的命才值四两。”说完,转身飞快溜了。
等人影消失在林间,云吉站在门前,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望着暮色渐沉的山林,沉默良久。
程谦义,也买了霍祥的命?
看来,他已经知道这里的一切了。
暮色渐沉,风穿林而过。
她站了很久,眼神沉静得可怕。
她如今不再怕他找上门,而是怕,那个曾经救过自己的男人,会为了杀她,连孩子也不肯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