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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宠(2 / 3)

却冷笑,那老东西死了才最好,他死了,她的景儿也好早日继承爵位。

老太太突然发狠盯着裴霄雲,“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父亲,你身为人子,怎能见死不救,忘恩负义!”

“见死不救?忘恩负义?”

裴霄雲目光冷得要剜人,喉间不断呛出冷笑。

“当年我被你们下药,被送去昭罪寺生不如死的时候,他可有想过我是他儿子?”他的视线落到蓝氏身上,嘴角弯起诡谲弧度,“母亲,你想过吗?”

满堂下人鸦雀无声,识趣退了下去。

当年的事,就是一个谁也不能提的禁忌。

蓝氏坐立难安,神情闪烁:“你、你提这些做什么,都已经过去了,再说了,你如今不是已经平安回来了吗?”

裴霄雲斜睨与他骨肉相连的母亲与祖母,眼底闪烁着深不见底的寒意。

当年,他才十九岁,跟随三皇子去西北御敌。

三皇子狼子野心,抽调定北军的粮草军资豢养私兵,导致前线粮草供给不足,连连溃败。然而这位大靖皇子,被蛮夷吓破了胆,一路逃回京城。

是他带领残兵浴血奋战两个月,才守住了西北六部。

人人都说此番凯旋他定要受皇帝嘉奖,封侯拜相,可当他带着满身的伤回到京城时,四处都在通缉他,说他侵吞粮草,通敌叛国……

原来,是如今这位老皇帝不舍惩治三皇子,为包庇其子罪行,便让他当人人唾弃的替罪羊。

那时,没有人相信他。

他秘密回到府上,希望父亲能上疏替他辩驳,可当晚,他被一杯茶迷晕,恍惚中听见父亲和母亲的对话。

他们说趁早把他送去请罪,牺牲他一人,便能不祸及全家。

原来,他是可以被随意放弃的那一个。

原来,母亲从小就不喜欢他,不是错觉。

再次睁开眼,他被绑在昭罪寺,他们要他承认罪行,他不认,便遭受严刑拷打与下毒折磨。

他身上的毒,就是那时候下的。

两年,整整两年暗无天日。

他不人不鬼,生不如死。

他不想死,于是答应为太子做事,才留着一条命出了昭罪寺,去了扬州……

外头天光大亮,清晨的薄雾在他眸中覆上一层凛冽霜霭。

“是啊,我如今平安回来了。”

他望着蓝氏,字字锋利:“往后这个家里,谁也别想好过。”

裴霄雲有意晾了明滢几日,听说她病得很重。

其实前几日便听说又病了,本以为会好,没曾想一日都没起身。

冷落她几日,想来她也应知道错了。

西边那间房是特意给她留的,窗下的花圃里种满了她喜欢的山茶花。

进了屋,她裹着被子缩成一团。

也没睡,就是到处乱拱,她睡相不好,夜里总爱卷走他的被子,她自己还以为很守规矩。

他坐在她榻上,拍了拍耸动的被窝:“动来动去,被窝还能热吗?”

明滢一惊,短促叫了一声,声音有些哑,也有些甜。

她探出头来:“公子,您怎么来了?”

不可否认,他离她很近,她的心还是会跳得很快。算了算,已有五日没见他了,她还以为是在做梦。

裴霄雲摸了摸她的额头,烧已经退了。

他故意用被窝裹着她,只露出那一张泛着粉的小脸,像一块软糯的糕点,手指一戳就陷下去。

“药喝了吗?”

明滢点点头:“喝了。”

“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他虽念她生病,可不代表他就忘了那日的事。

他终于给她机会,明滢一五一十地解释给他听,说她那日不是故意出院子的。

裴霄雲像是被她的绵软与温吞传染了,神色渐渐柔了下来,他捏了捏她温软的耳垂,“捱到今日才说?”

明滢脸上绽出淡淡的笑,脸埋在他臂弯,话音便闷了些许,“您不问,我怕您生气,不敢说。”

瞧着她的小模样,裴霄雲弯唇一笑。

他的绵儿,乖巧可爱,没什么胆子,也很好哄,天生就该栓在他身边,哪也不许去。

他从袖中拿出一个小方匣,修长的指尖一挑,锁扣便开了,是一朵晶莹剔透的玉色海棠镯子。

“这是今日宴席,底下的同僚赠与我的,说是西域那边的玉,我瞧着与你合适,送给你戴。”

像猫儿一样,赏一把小鱼干,就又能贴上来。

冰冰凉凉的玉镯子套到明滢手腕上,犹如一股清冽甘泉涌入她心田,那些干涸的裂土活了起来。

这是他拿来哄她开心的。

他对她,还是有些情谊的。

可等日后县主进了门,这样的稀罕物,他还会第一个送给她吗?

开了霁,明滢的病也好些了。

院里的下人见她又复宠了,不敢再怠慢她,跟她说话也是轻声细语。

她抱了几盆被雨水打湿的山茶花去太阳底下晒,有几盆花被风吹落,土壤都松了。

她拿小铁锹挖了新土,一株一株栽回去。

天只要再好几日,它们就还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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