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喝了半宿。”
梁砚礼眯眼,终于想起来解释:“那女孩搬走以后,季家就差不多空了。”
“卫奶奶听不得静,干脆收拾出来了几间空房,全部出租,屋子这才重新有了些人气。”
时念皱眉,不觉得林星泽会是那种愿意跟人合租的性子。
果然,下一秒。
梁砚礼又道:“那小子是年初来的,一来就砸钱买断了所有租客,让他们搬走。”
“结果自己也不常住,气得卫奶奶后来逢人就骂,但奈何他给钱实在爽快,索性最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那么不了了之。”
时念不理解:“他钱多烧的?”
“那不是。”梁砚礼说:“我听陈石页讲,貌似是为了找他。”
“家里不缺钱的公子哥,和谢家那位太子爷不相上下,两人也不知道怎么就杠上。”
说到这里,他耸肩:“这不,都在争着抢陈石页签约到自家公司。”
“诶,话说他昨晚和几个朋友在我那儿包场玩,”梁砚礼想起来:“你们见过了是吧?”
“……嗯。”
“成,见过就好说。”梁砚礼屈指朝她脑门敲了敲,力道不大,神态却足够严肃:“以后——”
“离他远点,听见没?”
时念:“为什么?”
梁砚礼瞥她:“没有为什么。”
“你就记住,他这个人太危险,靠近准没好果子吃。”
时念垂头,没表态。
“得,知道你不爱听。”
梁砚礼失笑,自顾自地切断话头。
“不说了。”
他自然揽过女孩的肩膀,拥着人去敲门。
“快进去看看奶奶吧。”
……
大抵是近来天气爽快的缘故。
老人家今天精神格外好。
见门外来人,立马就迎上前,张口喊:“初远,你回来了。”
“这是小今?”粗砺大掌试探握向时念的手,老人眼尾褶皱再深一度:“真俊呐。”
“你们还没吃饭吧,等着,我去给你们热。”
时念拉住她:“奶......”
后面一个字哽在喉间,她用力握拳,吸了吸鼻子:“不用了,我们不饿。”
因为白发人送黑发人,奶奶遭受不住打击,患上了轻度认知障碍。
时念不忍戳破,配合着演:“您就别忙了。”
旁边梁砚礼看她一眼。
没说什么,默默端正站姿,拿了手出来。
-
时念没在江川待多久。
看完奶奶的当天下午,就连夜买票,火急火燎地赶回了北辰。
市里过些天要举办作文竞赛。
得奖的人将会在来年高考结束后获得一定的加分奖励。
时念想试一试。
她成绩好,各科发展均衡,样样都不差。
其实讲道理,校方更愿意她走理科类竞赛,一旦拿奖,直接能保送,省时省力。
但时念固执不肯,老师们也拿她没办法。
时念对名校没概念。
唯一有印象的,还是时初远小时候教她儿歌时提到的——
南礼大学。
全国知名综合类院校。
不算顶尖,但胜在文理双修,能够同时以文学和数学两大逆类专业见长。
据说,时初远当年只差十分就能考上。
挺遗憾。
他本该拥有更广阔的未来。
昼夜劳顿。
时念踩着上课铃响的前一秒,喘气跑进了教室。报告还没来得及喊,就瞧见台上老师笑眯眯冲她招了招手。
“同学快进来,来晚了没关系,就等你呢。”
时念:“……”
迟疑往后退一步。
时念抬头,看了看班级门牌。
确认没走错。
她慢吞吞挪步过去,默了下,问:“就、我一个吗?”
年轻女老师扶了扶镜框:“嗯,还有一个。”
时念放下心。
“但是他今天请假了。”女老师嘀嘀咕咕:“不过也不好说。”
“谁知道这林星泽一天到晚抽什么疯。”
“?”
时念动作停住。
……
一对一讲课效率挺高。
没到四十五分钟,一节课就上完。
女老师满意拿起时念的作文纸,对着光,从头到尾仔细欣赏一番。
“言辞流畅,立意深远,故事叙述完整。”
“写得真不错。”她不吝夸奖。
时念莞尔。
“你是个有故事的人。”
女老师把手稿还给她:“在写作这方面有灵气,只可惜底色太悲观。”
时念但笑不语。
女老师不忍又说:“你这个年纪,未来还很远,有些事情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以。”
“就像你在结尾改写了月亮与六便士,说‘众人仰首见星辰,唯我林间沐光泽’。”
“可你为什么不想,他们望星为揽月,却独你一人,见星还是星。”
时念眨了眨眼:“那,要是明知不可为呢?”
女老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