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阴,十分适合外出,不少男女也趁初夏时节,爬山游玩。
京城郊外,一处无人的废弃小道,路旁长满野草,突然由远及近传来阵阵马蹄声响。
骑马的人正是池砚舟。
他在偷偷学骑马,今日书院无课,他想难得空闲,不如去学学骑马,日后出行也方便些。
最重要的是可以和崔扶钰一起同行!
池砚舟驾着健硕有力的马慢跑,独自练习骑马,只为不和崔扶钰共骑。
比起共骑,他更想和她策马奔腾。
他如今才学会骑着马慢跑,一点点掌握中,特地找了个无人的路学,马儿是他用钱租来的。
别苑有匹好马,可供他学骑马,但用了好马崔扶钰便会知晓,他想瞒着她,好给她一个惊喜。
池砚舟调转马头,一夹马肚子,马的速度慢慢快起来,手里牵着缰绳,第一次加快,他的心底还是有些紧张的。
不过,他还是稳稳当当的骑了个来回。
池砚舟抿紧的嘴唇露出笑意,胆子也渐渐大了,跑了几个快跑来回,渐渐掌握了属于自己的心得,更加放肆纵马奔跑。
然学骑马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池砚舟试着加快速度时,意外发生了,马儿跑得有些兴奋,变得失控了,任他怎么拉缰绳马都没停下来。
池砚舟眼看马越跑越远,快跑进密林时,他手上使劲扭转马头,但马只是嘶吼一声,高高抬起前蹄,将池砚舟重重甩下地上。
池砚舟落下的地方是一个小斜坡,当马甩下他时,他来不及多想便用双手护住自己的头,可人也顺着斜坡滚下。
山坡不平,池砚舟发出闷哼,接连滚了数十圈,到了坡地才堪堪停下。
他的肩膀落地时本就受伤,现滚下山坡伤得更重。
池砚舟只觉浑身上下的骨头像是散架了一样,痛得他额头冒出大汗,一直想起身也起不来,尤其是最为严重的右肩膀。
池砚舟痛到起不来,索性躺在地上缓缓再说,他抬手触碰到右肩,强烈的痛意让他不敢再碰。
池砚舟大口呼吸着,望天出神。
他还是太心急了些。
——
崔扶钰这几日一直闷在崔府,只有偶尔的白日时间才有空去别苑找池砚舟。
偏偏池砚舟那几日书院的事又多,也没什么空闲陪着崔扶钰。
直到今日崔扶钰才哄得爹娘答应放她出去。
崔扶钰一人骑着马赶来别苑,轻快的找着池砚舟的身影。
她寻了一遍别苑都没见着人,他的房间是空的,也不在书房,她记得今日书院并无事。
崔扶钰召来管家询问,管家也摇头不知。
竟是谁也不知道池砚舟去了哪里?
崔扶钰欢快雀跃的心情已然消半,双手环胸:“罢了,大抵出去忘交代你们了,今日难得有空,去问问梨园谢伶人可有空来别苑唱唱戏,我倒许久未听他唱了。”
从前她来别苑最爱传谢伶人听戏,自从她梦见崔家未来后,一直为此事忙碌,也没片刻停歇。
不然就是与池砚舟一起。
崔扶钰心想:今日也是难得有独处的时候!
她在水榭看着京城中最时兴的话本子,吃着下人送来的开胃的汤饮子。
管家的办事效率很高,不一会就将人请到家中来。
除了谢伶人外,随行的还有个弹琵琶的姑娘。
谢伶人来时装扮已经做好了,二人向崔扶钰行礼过后,谢伶人打趣:“崔妹妹,这么久未见还以为你有了新欢,已将我忘记了。”
崔扶钰近来的事可传得轰轰烈烈,谢伶人想不知道也难。
崔扶钰瞧着他的模样,阴柔美,知分寸,忍不住笑一声:“那可不能,本小姐这么喜欢你的嗓音,若非班主不放人,早将你赎回别苑供我一人听了。”
谢伶人掩嘴笑:“有崔妹妹这话便好,今儿想听些什么?”
崔扶钰靠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忽然开口道:“久未听你最拿手的《西厢记》了,今日不如点它吧。”
谢伶人应下后,琵琶音渐渐响起,叮叮当当,清脆悦耳。
不一会,谢伶人的戏腔从水榭中传出,唱功卓绝,也难怪崔扶钰这么偏爱他。
良久,天渐渐黑了,街上的灯火一盏盏接连亮起,别苑此刻也灯火通明。
谢伶人正唱至《西厢记》的高潮时,池砚舟回来了。
池砚舟才进来大门就被管家拉着说崔扶钰在等他,等了他一下午,眼下还未用晚饭。
他忍着肩膀的痛,收回被拉着的手,着急问:“那大小姐在何处。”
谁知道他来到水榭便发现崔扶钰悠然自得的听着戏。
崔扶钰含笑朝着池砚舟招手,示意他过来,在烛光下她并未注意到池砚舟身体的异样,也没多想他今日去了哪里,只是提了一句:“今日怎么没在别苑?”
崔扶钰指着谢伶人,“那是梨园有名的谢伶人。”
“下午有点私事,忘记了交代管家一声了。”
谢伶人,他倒是听过但没见到过真容。
池砚舟看崔扶钰如此相熟,心中不适,想到自己下午好不容易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