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内,隔壁的教堂传来朗朗书声,夫子拿着书籍,严肃负手走过每一个学子的身边。
池砚舟与苏、梁二人在同间教堂,不过桌位并不相邻。
课间通常休息时,三人会聚在一起议论夫子留下的课业,现环顾一周,苏知垚和梁霄云的身影并不在教堂内,应该出去放风了。
池砚舟单手支着下颌,拿着毛笔在宣纸上一笔一划写着崔扶钰三个字,工工整整十分用心。
他瞧着自己与大小姐并排的名字,情不自禁的露出笑意。
微光透过打开的窗户,落在他的身上温和细润。
恭亲王府大门口。
赵景焕一身紫衣长发半束,梳理整齐玉簪定住发冠,意气风发走出。
他接过家丁手里的缰绳,飞跃上马,便快马扬鞭而去。
在床上躺了几日,快把他躺废了。
如今情蛊中伤之处已然全好,赵景焕便迫不及待楚王府前去找崔扶钰。
无论如何,崔扶钰只能是他的。
情蛊没了那便再找一个。
不管是用强的、用阴招,还是威逼,崔家必须和恭亲王府绑在一起。
赵景焕今天是要去书院找池砚舟,之前他还不把池砚舟放眼里。
可现在池砚舟才是他最大的劲敌!
他也听说了几日前,崔扶钰居然为了他,直接大闹马场,使马场一夜之间关门。
这手段,赵景焕不得不承认池砚舟是有点本事的。
他疾驰到书院,手提衣摆仰着头踏上书院大门。
门口负责看守的老人家钟叔拦下赵景焕,从躺椅上起身,继续晃着蒲扇,笑问:“这位公子眼生得很,书院不得随意进出,公子可有帖子?若无便请回罢;若公子找人请等候,容老人家去喊书生出来。”
钟叔的意思十分简单,也无区别对待的意思,他的脾气一向好,对人对事也温和。
对所有人都有礼和气。
但不知钟叔那句话惹到了赵景焕。
赵景焕亮出王府令牌,冷冷开口:“这可没有你说话的份,让你们的管事的人来迎接本世子。”
赵景焕态度冷厉,不容钟叔拒绝,随后收起令牌,负手而立不在瞧无奈的钟叔。
他的姿态高傲,从不把人看在眼里,太过自负。
钟叔无奈摇头长叹一声,随赵景焕的心意摇着蒲扇去找书院的山长。
不久,山长随着钟叔姗姗来迟,瞧见了赵景焕不卑不亢行了个虚礼,请他往里头走,询问:“赵世子前来书院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么?”
赵景焕不满人来的晚,甩脸走在前面,把山长甩在身后,“无事,不过有点私事,想找你们书院池砚舟而已。”
赵景焕这么大张旗鼓的仗势,居然只是找池砚舟?
山长沉下脸,顿住脚步,狐疑瞪着赵景焕,那眼神仿若在说“你有病”?
“只找池砚舟?!既如此赵世子为何不自己去教堂找他,或让钟叔唤他出来!”
山长认为他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
赵景焕这行为就是在浪费他的时间。
赵景焕冷哼:“唤你来带路已是你的荣幸!”
赵景焕丝毫不尊重他人,面对他狂妄的语气,山长也气笑了,然而他到底是皇室中人,还是忍着给他带了路。
赵景焕见到池砚舟后,笑吟吟和对方打了个招呼,“池公子,好久不见!”
池砚舟见到他时,是惊愕的,赵公子怎会来找他?
池砚舟想:他来是为了大小姐的事吗?
赵景焕友好的简单同池砚舟说了一下他过来的目的。
池砚舟稍微沉思一会,今日余后的课业他都会,明日过来问问师长就可。
现在日头还早,他便同意了跟赵景焕出去的要求。
不管赵景焕今日什么目的,他都会坚定选择大小姐。
赵景焕带着池砚舟并未走太远,而是来到书院前不远的茶楼内。
茶楼雅间的窗子能看到书院的后山,绿水青山,楼台流水,点缀其中的人缩成小点,小点时不时移动,衬得美景生机勃勃的。
池砚舟坐下后,便不动声色打量赵景焕,到底还是没出口问他。
只静静坐着。
赵景焕拿了棋盘过来,单手端着白玉棋盘,棋盘的玉质暗淡无光,看起来成色并不好,大手端着棋子居高临下俯视池砚舟:“池公子会下棋吗?”
赵景焕的态度有些目空一切,自顾自问着池砚舟。
池砚舟点点头,谦虚说着:“会一点,倒是可以陪赵世子下一局。”
他主动想接过赵景焕手里的棋盘,却被赵景焕一个后退避开了他抬起的手。
池砚舟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怔楞片刻,他才收回手,转而拿起茶杯喝了口茶,他的眼珠转动神色晦暗不明。
赵景焕放下棋盘棋子,坐在软席上,直勾勾盯着池砚舟,轻笑:“今日是我约你出来下棋,该是让池公子找执棋先行。”
赵景焕甩手一挥,把碍事宽大的袖子放置到身旁两侧,双手自然垂在膝盖上。
池砚舟朝他轻轻颔首,一手抚着衣袖抓手边的黑棋子,主动出击:“阿钰好似与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