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数不胜数。
更别提宣沛帝还有一个惶惶不安,恨不能他像个木偶人一样,没有一点出奇的地方的养母舒妃。
舒妃会拼命念着让他忍忍忍、退退退,一忍再忍,一退再退。
在这宫里,无数次不得已忍耐时,宣沛帝会一个人默不作声,近乎强迫性的将自己喜欢的东西一遍遍的摆放整齐,一点边角都不会歪。
后来,羽翼渐丰,已然忍无可忍的宣沛帝抱着一去不回的念头,跑去了边关。
在那,风里雨里闯过,黄沙泥浆里滚过......痛痛快快的同那些所谓的粗人们一起骑马、一起喝酒,甚至一起冲杀。
宣沛帝强迫性的板正,在血腥里暂且没了痕迹。
再后来,重新入宫的宣沛帝学会了视而不见。
含元殿,这地方全然按着宣沛帝的心意布置,至于这宫里的其他地方,其他人......宣沛帝很少细看。
甚至都当不是他的东西,怎么不合心意也只作瞧不见。
不想宣沛帝同自己的“板正强迫”,相安无事这么些年,偏偏今夜,在猝不及防间近距离瞧见了阿杼——阿杼规矩是毋庸置疑的。
她打扮的规矩,穿戴的齐整,便是左右垂着的发都被箍的整整齐齐。
不仅裹着淡淡的甜香,肤白胜雪,像白瓷细细捏做般莹润透净,就连睫毛也都对称似的细长浓密,齐齐轻颤。
甚至,甚至她还生了美人尖,就那么一点还不偏不倚的居中。
她真的,真真是哪里都合适,哪里都像正正戳着人心意似的......唯独,鬓边的那支发簪歪了。
宣沛帝倏地闭上眼让自己不再去想,但他搭在膝上的指尖却还是忍不住轻轻点了点。
***
含元殿
此刻,后殿的拱帘已经都垂了下来。
眼见从坤宁宫回来的宣沛帝无心政务,陈公公也没敢多嘴,只尽心伺候着宣沛帝梳洗后歇下了。
伴着寝宫内的龙涎香,宣沛帝强迫自己闭着眼睡去——少时有什么需要忍耐到让他觉得难受的,等睡一觉醒来都会淡去。
......
“圣上——”
同黄莺似婉转轻悦的声音一同扑过来的是个温软的身子。
成日里念着规矩的宣沛帝却未曾犹豫,早早伸手将这团温香软玉抱了满怀,等怀里的人抬起头时,鬓边的发簪被蹭歪了。
“圣上,您瞧瞧,嫔妾的发簪都歪了。”她抓着他胸前的衣襟,娇声娇气的笑着缠磨人,细长的睫毛扑簌扑簌的动。
眼里同样噙着笑的宣沛帝抬起了手,却骤然扑了个空!
——!榻上的宣沛帝猛然睁开了眼。
殿外,打着瞌睡的陈公公忽然听见了殿内传来喝声:“陈德禄——!”
!!!
陈公公“腾”的抬起了头,骤然清醒后连忙应着声,连滚带爬的跑进了后殿。
“圣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