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却只看到了园长对孩子的关心和对园区的严格要求。
“后来,你也看到啦,王师傅在了,还是园长亲自让他走的,那几天我就害怕园长来一句,把食堂所有人都换了吧!”柳云说这话的时候,还模仿了一下张园长的口吻,甚至还扶了扶不存在的眼镜,脸板了起来,眉头皱成了“川"字,挺像那么一回事的。春晓被逗地笑了起来,“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柳云:“真的,就是这样的,听说左师傅来之前,负责采买的人暗中吃回扣,拿好处,给孩子们买次等食材充好的,也是张园长发现了,绝不姑息,把他给揪出来,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左师傅。”这句柳云是贴在春晓的耳朵边上悄悄说的。春晓看了看前方左师傅的背影。
即使是在推车,左师傅的脊梁骨也挺得笔直,依然是一贯的少言寡语,却让人觉得无比安心。
和两个女孩子在一起,只要是他自己一个人可以做完的,一定不会让她和柳云动手。
看似粗汉,实则绅士,暖男。
时春晓听柳云那么一说,真觉得这幼儿园挺好的,有这么负责人的园长,让她觉得文馨未来几年的生活一定很美好。说话间呢,就到了后山的地方了。
学校的后面紧挨着一片山,长满了树木,灌木和草从。柳云探着身子在那看,怎么就没看到鸡呢?时春晓用力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睁开眼就看到柳云正在找鸡。“这儿大片的山,鸡可不就是走来走去,不过,咱们带了食物来,鸡肯定马上就过来了。”
时春晓发出“撮,撮,撮"的声音,不多时,漫山遍野的绿色中,无数的鸡狂奔而来。
从前她养鸡,喂鸡也是这么叫的。
这下面有鸡的食盒,每天左师傅都会清洗干净,春晓倒了一大勺进去,几只鸡蜂拥而上,追着抢着享用美食去了。
一个食盒旁边可以站立的位置有限,先到先得,有一只鸡看起来像是脚受伤了,跑起来一踱一踱的。
于是慢了些,没有抢到绝佳的进食位置。
时春晓看到这只鸡于是于是用它的头一直顶着身边小伙伴的身体,愣是给它挤出了一席之地。
时春晓看它们咯咯咯地叫着,又你争我抢地吃着,哪怕被挤出来了,也还是顽强地继续挤回去。
排骨无疑是这里面最好吃的,有只公鸡抢到了一块排骨,其他的鸡喙也立刻跟了过来。1
这鸡一个昂首,华丽转身,竞是叼着这块排骨从鸡堆里跑出去了。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才把这块排骨放下来,美美地享受这口美餐。时春晓只是看着它们吃饭,就感觉到了蓬勃的生命力和不屈不挠求生的意志。
鸡不一定知道"不要吃太胖哦,不然会被人类吃掉的"的道理,但是活在当下,吃饱最要紧。
只是看着漫山遍野一百多只鸡,时春晓的思绪很快变成了:这么多鸡,什么时候可以养成杀了吃?
这里有公鸡也有母鸡,不知道每天可以收多少个鸡蛋?都是跑山鸡下的蛋,这蛋得好吃成什么样子?
到时候这鸡可以吃了,什么做法才不算埋汰了这么好的鸡呢?是拿来做白切鸡,豉油鸡,盐焗鸡,还是拿来做猪肚鸡,椰子鸡,石橄榄鸡煲,蒸桑拿鸡,有鸡肉吃也有鸡汤喝好呢?光是这么想,时春晓就已经要流口水了。
跑山鸡有劲,走了那么多山路,吃起来肯定特得劲。时春晓忍不住问左师傅:“左师傅,这批鸡买来养了有多久了?”左师傅看着鸡食盒里的吃食快吃完了,又继续加:“分两批买来的,第一批买来快三个月了,第二批买来才半个多月。”唔,那差不多是可以吃了。
不要问,时春晓也知道,这鸡是买的饲料鸡,回来“换肉质"的。从前,大家习惯了家里养鸡,是从买小鸡苗回来自己养,但是这几年,若不是规模养殖,条件允许,大家都是买已经喂养了一个多月的饲料鸡回来换肉的不是专业的养殖条件,没有保温箱和专业的养殖人员,小鸡苗的存活率实在是太低了。
要考虑它的保温,小鸡仔之间不打架互啄,鸡瘟(所以也要给鸡打疫苗)…各方面综合下来,存活率能有50%就不错了。而已经养了一个月的饲料鸡就不同了,马立克疫苗,禽流感疫苗和 新城疫疫苗都已经接种,鸡的免疫力大大提高。只是之前喂养的都是饲料,鸡的肉质难免不好吃,用他们行话来说这就是白肉鸡,鸡没鸡味,鸡肉也是白的,吃起来柴得很。一般买回来,喂剩菜剩饭,玉米粒和米糠,喂养个3个月,可以基本换完肉。
这个时候的鸡也不过4个多月,肉也换完了,不是原来吃饲料养出来的又柴又白的肉。
而且鸡也不是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笼子里,整日佝偻着腰,而是撒开了腿在这漫山遍野地跑的″运动鸡”。
肉质紧实,鸡有鸡味,这个时候的鸡最适合拿来做白切鸡。鸡皮咬起来是脆的,鸡肉嚼起来也一点不柴,也不是软趴趴的,很有韧劲和嚼劲,甚至还带有一丝甜味。
若是白切鸡放凉了,鸡皮和鸡肉之间还有“冻”",是煮白切鸡的时候汤汁浸润进去了。
这汁水里的胶原蛋白丰富,等凉了就结成果冻一样的块状,时春晓就爱吃带冻的白切鸡肉。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