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知道的,你也不用当真。”
说完她快步跑走了。
廉霁寒望着她小喜鹊般轻盈的背影,陷入沉思,借口?
怀夕进屋后,起锅烧水煮米饭,结果走去水缸一瞧,发现家里的水所剩无几,只好提着水桶去小溪边打水。
快到小溪旁时,怀夕脸色苍白,扔了水桶,整个人跌坐在地上,颤抖的掌心捂住嘴,“啊!”
廉霁寒听见声音,抬腿快步赶去,几大步来到怀夕身侧。
他抬眼,涓涓流淌的小溪之上,一具尸体漂浮在上面。
青年平静地收回视线,蹲下身将怀夕抱起来,健壮有力的臂膀挡住她的视线,抬腿往屋里走。
怀夕的手指紧紧攥住他的衣袖,脸色煞白,犹如脱水的鱼儿,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死人了。”
廉霁寒把陷入惊惧的少女放在床上,低声安抚道:“别怕,我把尸体弄走。”
怀夕咬唇不语,青年起身走出去。
来到小溪一侧,廉霁寒弯腰下蹲,垂眸确认那具尸体的脸,再用树枝把尸体推向下游。
做完这一切,他回到房间。
怀夕蜷缩在床上,一看见他,宛如看见救命稻草一般,湿漉漉的眼眸迅速锁定在他身上。
廉霁寒走过去,紧贴着她坐下,迅速拥她入怀里,温热的鼻息铺洒在她纤白颈窝,“小夕,已经弄走了。”
怀夕紧紧抱住他,泪眼婆娑地点头。
这时,门外传来混乱的脚步声。
她一惊,撑起身子看过去,很快听见了羞辱和谩骂。
“真是害死人不偿命。”
“她就是个祸害,村长,今日必须将这妖女沉塘。”
怀夕脸色一变,廉霁寒松开她,沉着脸起身往外走,身后的少女忽然攥住他的手掌。
廉霁寒回头,怀夕抬腿下床,站在他身边,仰头道:“一起去。”
青年点头,二人一起往外走。家门口以村长为首站了一众村民,村长旁用一片草席裹了一具尸体,一个男子跪在尸体前嚎啕大哭。
怀夕认得这个人,他叫洪兴,至于面前这具尸体,应该是他多年卧病在床的老父亲。
“爹,你死得好惨啊。”洪兴痛哭流涕。
这时,村长拄着拐杖,沉痛地质问怀夕:“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怀夕脸色苍白,想起方才在河边看见的那具尸体,摇头道:“不是我,我也才看见这具尸体。”
“我爹昨日还好好的,说等着我娶媳妇,结果今日一早发现他人没了,找了半天在这条小溪里找到他的尸首。”
洪兴振振有词:“他不可能会无缘无故投河自尽,尸体飘来了你家,这就是老天爷冥冥中给我们的指引。”
众人的目光或愤怒或质疑,齐刷刷落到了她的身上。
“不是我。”怀夕唇瓣哆嗦个不停,说不出话来,心里不由窜起一股强烈的愤怒。
这愤怒无可言说,在她纤瘦的身躯里乱窜,几乎要呕出一口血沫。
“你们这里断案的方式,真叫我大开眼界。”廉霁寒忽然开口道。
村长脸色微变,视线落到青年身上,铁面无私般说道:“你是外村人,不晓得此女的邪性。”
“他爹娘,亲朋好友,皆因她而死,早在十二年前,她就该被沉塘了。”
“哦,是么?”廉霁寒轻笑一声道,“不过前几日,我无意知晓一桩事。”
“当年白氏夫妇的尸体上存在与人斗殴的痕迹,却被村长盖棺定论为失足落崖而亡——”
方才还铁面无私的村长脸色骤变。
怀夕也猛然抬头看向廉霁寒,不敢置信。
“你休要胡说!”村长道,“那么多年前的事,你三言两语就企图混淆视听吗?”
“是不是真的,我想村子里的那几个老人都还记得。”廉霁寒意味深长道。
村民们暗自交头接耳,向村长投以探究的目光。
村长咽了咽口水,往后退了几步,心虚地张望四周,手里的拐杖险些支撑不住他年迈但笔挺的身子。
“你、你——”
“至于眼前这桩案子。”廉霁寒目光如炬,转眸望向汗流浃背、低头不语的洪兴,“我看还是请按察使过来,验明真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