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季咬牙,梗着脖子说:“你想对怀夕做什么?”
廉霁寒平静地睥睨他,没有回答的意思,很显然他不认为有和周季解释的必要。
“滚,我不希望在这里看见你,明白吗?”他语气平淡,但那无形的压力倾巢而出,周季顿时呼吸困难,宛如脱水的鱼,但他大声道:“我现在就去和怀夕说,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在骗她!”
廉霁寒挑了挑唇,似是不怕,“去说啊。”
他有恃无恐的姿态,周季的眼神变得慌乱起来。
这时怀夕的脚步声靠近灶房,她抱着一小筐材料回来。
廉霁寒脚步一动,高大阴沉的影子移开,周季肩膀上的力量松懈下来,浑身汗津津的。
“周季哥,你再等等,马上就好了哦。”怀夕揭开锅盖,把手里的乌梅、山楂、洛神花等等下到锅里。
周季缓缓点头,干笑道:“好。”
廉霁寒抬腿走到怀夕身边,低头亲昵地贴近她的脸,轻声道:“小夕,好香啊。”
“我也想吃。”他撒娇一般的说道。
怀夕的眼神柔软下来,对他弯唇一笑,“好。”
见他这表里不一的模样,周季狠狠别开脸,太阳穴突突直跳,几乎就要两眼昏花晕厥过去。
很快,酸梅汤做好了,怀夕盛出来交给他。
少年失去继续留下的理由,沉重地接过食盒,“那我走了。”
他抬腿往外走,某一刻忽然回头,见怀夕就站在门口送他。
少女目露困惑,周季盯着她,动了动唇,似是想说什么,可最终什么都没说,缓缓转身离开。
“周季哥.....”怀夕缓缓蹙眉,喃喃道。
廉霁寒忽然说道:“小夕,你今日不是要出门?我帮你把东西备好了,什么时候走?”
怀夕猛然回神,视线落在廉霁寒收拾好的那两个背篓上,走过去检查了一番,才道:“吃完早饭就走。”
廉霁寒弯了弯唇,“好。”
他抬眸扫一眼屋外,周季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他目露阴翳,收回了视线。
吃过早饭,怀夕接过他递来的小背篓,站在门框你内,仰头望一眼清朗的天空,笑了笑,“是个好天气呢,我们走吧。”
她背着小背篓往外走,一侧的青年背了一个大背篓,一小一大两个背篓沿着蜿蜒小径朝西侧走去。
今日是怀夕父母的忌日,她带着酒肉去给父母上香。红泥村的村民死去后,皆安葬在同一个地方。
走了半个钟头,二人终于到达目的地。
“娘,这是你爱吃的地三鲜。爹,给你带了壶好酒,配腊肉。”
怀夕把背篓里的吃食摆放到爹娘的墓碑前,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女儿不孝,没能报答你们的养育之恩。”
她跪坐在地上,上了香,忍不住哭了起来。
廉霁寒蹙眉,他伸出手,将她抱住。
青年的怀抱宽阔而温暖,怀夕无法自持地靠在他怀里痛哭了一阵子。
半晌,她脸一烫,不大好意思抽身而出,别开脸道:“我们回去吧。”
廉霁寒点头,扶着她站起身,二人往回家的方向走。
怀夕沉浸在对父母的思念中,魂不守舍,不小心被拌了一脚,闷哼一声,往一侧倒去。
脚踝传来钝钝痛感,廉霁寒立刻接起她,走到小径一侧,怀夕靠着大树坐下,青年将她的腿放到膝盖上,观察片刻,说道:“你的脚踝关节错位了。”
怀夕疼得眼冒金星,动了动腿,廉霁寒立刻摁住她,说道:“别动,我帮你正骨。”
少女点点头,随着清脆一响,她的腿肚子抽了抽,呼吸急促,豆大的汗珠滚落而下,她愣是一声也没哭、也不喊。
廉霁寒帮她把裙摆放下来,抱住她说道:“歇一会儿吧。”
关节虽然已经复位,疼痛只增不减,怀夕闭上双眼,忍受这煎熬的时刻。
这时,耳边传来一阵说说笑笑的声音。
“老郑,这是祭品,你真敢拿,不怕下面的人上来找你?”
“不吃就得饿死!”另一个声音响起:“你要真这么怕,就去拿那个那个,对,就那个,这个吃了准没事。”
那人似乎真的拿起祭品咀嚼起来,声音含糊不清,“这谁的啊,为什么没事?”
老郑道:“这是白晨兴和他媳妇儿叶带月的坟,祭品八成是他们女儿送来的,哈,也不怕把自己爹娘气得从棺材板里坐起来。”
此时廉霁寒起身,“我把东西给你抢回来。”
怀夕猛然拉住他的衣袖,“不要去!”
那边的声音还在继续:“白叔的啊,那没事,小时候他还抱过我。”
“你多吃点,孝敬你白叔,嘿嘿嘿。”
“哎,白叔这么好的人,咋就生了这么个闺女。呸,不要脸的贱胚,当初就该扔下去浸猪笼。”
“……”
怀夕想,爹娘确实对她好。她娘成日一件小衣裳一件小衣裳地给她做,别人家的小孩儿哪有她这么多漂亮衣裳穿?爹每次回家都会给她带一件城里的新鲜玩意,然后说我儿又长高了,给爹抱抱。爹爹抱着她转圈圈,转着转着,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