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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慎乌黑的凤眸不自觉地追随着许连夏的身影,看着她一点一点地挑草药,做着这重复而又琐碎的事情竟也不觉得无聊。
只觉得心底是如此的安宁。
在这小小的山谷里,没有朝廷,没有政务,也没有战争和流血牺牲,更没有各种各样的不得已和无奈。
有的只是一间小院、一棵老树和两个人的平静生活。
他想起许连夏挂在房中的一杆长枪,上回帮她搬药材时瞧见的,很是意外,问道:“连娘子还会耍枪?还是你……”丈夫的遗物,后面的话,萧慎斟酌着未曾说出口。
许连夏挑药材的手微停,轻声道:“父亲留下的旧物。”
萧慎一怔,而后唇边幅度高高扬起,欢喜道:“不如我为你舞枪吧,算是感激你这些时日的照顾,想来你也许久没见过旁人舞枪了。”
许连夏抬眸望他,半晌,竟是点了头。
长风起,枪枪破风声。许连夏看着沈萧舞动的身姿,一时间竟真是想起了父亲在家练枪时的模样。
那时父亲常常喜欢哄着她一块儿练练,说这武功便是不学得多好,也能强身健体,保护自己,可她却只是一个劲儿地挤在母亲怀里撒娇偷懒,说:“有爹爹和娘亲保护我就够了。”
许明渊和陈雁翎只能无奈地相视一笑,叹道:“看来日后要为她选一个能护她周全的好夫婿了。”
彼时年少,总以为父亲母亲会在自己身旁,不愿长大,也以为婚姻大事,媒妁之言,总能安稳一生,可如今……许连夏扯了扯嘴角,只觉讽刺。
她垂眸敛去眼底所有的可笑,再度抬眸看向沈萧耍枪的身影,比起父亲的雄浑苍劲,他的动作更是潇洒俊俏,身姿飞若游龙,缓若白云,赏心悦目极了。
萧慎看着连娘子出神的目光,姿态更是灵动飘逸起来,他就知道他想交好的人就没有他拿不下的。他平南王想办的事儿还没有办不成的。
一套枪法过后,萧慎原本准备收手的,却不想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打za抢闹的声音。
“姓连的那个寡妇呢?给我出来!”
只见来人长着一张ha蟆长脸,丑得出奇,又目露凶光,手中还带着一把刀,身后跟着几个小喽啰,拿棍拿锄头的都有。
许连夏站起身,看着他们打翻的草药,眉峰紧皱。
“你们想做什么?”她开口肃道。
“你就是那个姓连的寡妇是吧?”领头的ha蟆脸问道。
他走近许连夏一瞧,嘴角立马扯开来,目目淫邪,“长得倒是挺俊,难怪我大哥能看上你。”
他伸出手就想去摸许连夏的脸,却见一杆长枪横在他身前,他顺着长枪望过去,才发现原来是一个陌生的男子,模样也十分俊俏。
“原来是有野男人了啊。”
许连夏拧眉。
“把你的嘴巴放干净些。”萧慎冷声道。
“呦,小白脸还有脾气了,别以为拿着一杆破枪,就能吓唬你爷爷我。”ha蟆脸不屑道。
他抬手就要去抓萧慎手中的长枪,本以为是没什么力气的小白脸,却不想下一瞬他直接被长枪一震,胸膛像是裂了缝隙一样,疼得吸气都疼,整个人直接蜷缩倒地。
身后的小喽啰们瞧见了,忙把人扶起来,“贾二哥,你没事吧!”
“我有什么事,还不快给我上!”他呲牙咧嘴地喊道,一巴掌拍在就近的一个瘦猴身上。
闻言,其余人直接拿着家伙事儿就朝萧慎冲去。
萧慎眼眸微眯,他本不想在这小院动手的,免得弄洒了药材,可这些人实在是该死。他反手一枪就拍在冲在最前的人背上,直接将人打趴下。而后一人一枪,三下五除二,将几人全部撂倒。
本以为就此作罢,可许连夏见沈萧长枪未收,还要再战,忙道:“别伤人性命!”
萧慎回头,一双凤眸充斥着戾气和杀意,这才紧了紧手腕,转手收枪。
贾老二看着自己的小弟不过眨眼的功夫就躺在地上呜呼哀哉的,这时才对眼前的男人有了惊惧,他捂着自己的胸口,别看只是轻轻拍了一枪,却疼得人五脏六腑都像是裂开了一样。
许连夏望着他们,想起方才的话,“你们是贾荣的人?”
她想起上回李婶说亲未果之后,又来过一回,说是贾荣对她实在是欣喜,她有什么要求尽可提,他都会尽力做到。可许连夏还是婉拒了,走时李婶还不大高兴,说她若是不应,人家可有的是姑娘要嫁。
“亏你还记得。”贾老二指着她,想大骂几句,可她身旁的煞神定着一杆长枪像是地狱来的恶鬼一样,紧盯着自己的手指,他毫不怀疑,自己要是再不收回手,怕是明早要见不到太阳了。
他缩回手指,又痛又怒道:“我哥为了你,房子铺子什么都置办好了,连你是个寡妇也不嫌弃,可你居然这么不识好歹!”
“我告诉你!”说着说着他便忍不住伸出手指控诉许连夏。
偏萧慎长枪一震,他吓得又收回了手指,哆嗦着恐吓道,“我告诉你,没完!”
他从地上挣扎着起来,连滚带爬地跑走了。
几个小弟见状,也赶忙要跑,偏萧慎冷道:“把东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