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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该死(2 / 3)

行,看小爷的本事。”

裴怀洲站在树影儿里,见秦南三两步跳下山石不见了。秦陈那个远房亲戚也爬下来,招了仆从叽叽咕咕不知说些什么,仆从陪着笑跑远了。

裴怀洲若有所思。

他料想阿念要遭麻烦。此时赶去见她,定能免去波折。

但……

那样做,阿念如何会在乎他的好意。

于是裴怀洲静静站着,直到扮作女子的秦南拎着裙角走回来,而一无所知的阿念也被引进园子。

阿念早晨很忙。

季随春发了热,浑身打摆子。她托人去寻秦屈,秦屈前脚刚来,后脚就有人喊她出去,说季家三房的小娘子玩水受伤,不敢让长辈知道,想从阿念这里借些秦屈开的伤药。

阿念经常听人讲,三房膝下无子。她还以为三房半个儿女都没有呢,没曾想居然有位千金。

大约是不受宠罢,所以受伤了也只敢偷偷借药。阿念如此想着,拿了瓶药粉,被仆从引到后园子来,左看右看找不见人,回头一瞅,引路的仆人也不见了。

不远处忽然响起哎呀尖叫,紧接着便有重物落水声。

阿念急忙赶过去,只见池塘里扑腾起一片水花,有个穿红裙的少女正在拼命挣扎。事态危急,她顾不得多想,扑通跳进水里抱住对方,用力往岸上拉。

怎料这少女身子沉重如铁,反而绊住阿念,将她拖进水底。

阿念呛了几口咸腥池水,睁眼望见碎散水纹,披头散发的艳丽少女形同恶鬼,缠着自己不放。耳边皆是闷重水声,气泡不断涌出嘴巴,昏沉之际她拽住对方衣裳,也不知扯松了哪里,那人突然松手,撇开她向上方游去。

原来……识水性么?

阿念用力踢蹬双腿,总算浮出水面。耳清目明的刹那,她听见上方毫不掩饰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秦南,你这模样,是被个婢子轻薄了么?”

阿念仰起头来,池塘周围的山石上,不知何时冒出来几个年轻男子。其中笑得最猖狂的人她不认识,视线落到季应衡身上,季应衡冲她掀了掀嘴角。

再转身,岸边的“少女”正手忙脚乱系松脱的裙子,胸前一片平坦。

“闭嘴秦陈!”秦南恶狠狠骂道,“小爷我哪里穿得惯这轻飘飘的衣裳?你再笑,再笑你下来,信不信我今儿个就淹死你?”

说着,又瞪阿念,“你看什么看!”

阿念没说话。

她抹了把湿淋淋的脸,眨掉眼里的水。这时再看不明白自己受了戏弄,就是傻子。

并没有哪个三房娘子受伤,也没有落水的人需要她救。

上方传来季应衡不怀好意的声音:“哎,我当你有什么本事,才能迷得裴七不分美丑。如今看来,着实……乏味可陈。”

阿念看了看自己。初秋的衣裳依旧单薄,浸了水,便紧紧贴在身上。

风一吹,身体发冷。可内里的五脏六腑,渐渐腾起热毒的火。

该死。

真该死。

这几个人……好想全都掼进水里,淹个半死。

阿念抬起胳膊,狠狠擦掉额头不断滴落的水。她没注意到前方阴影里抬步走出的裴怀洲,也没听到身后逐渐接近的水流声。一件带着余温的青袍突兀落了下来,罩住头身。

隔着这袍子,她听见秦屈漠然嗓音。

“你们在做什么?”

与之同时响起的,是裴怀洲的问询:“阿念,你还好么?”

阿念不知道自己好不好。她扒拉开袍子,前方岸上站着个神色莫测的裴怀洲,手里也拿着件刚解下来的外袍。而她身后多了个秦屈,面上不见关切之色,还一个劲儿推她上岸。

“回去,泡热水,换干净衣裳,免风邪入体。”

阿念问他:“你怎么过来?”

“换完药无事可做,拿卜甲算了下,算出你有小劫,故而过来看看。”

阿念讶然:“你还懂卜筮之术?”

秦屈张嘴:“我自容鹤先生那里学来……”

“阿念。”裴怀洲在岸上唤她,“你先上来,该着凉了。”

山石上的季应衡发出嘘声。

“有趣,实在有趣,原来我家的婢子不止和裴七有私,还和秦屈不清不楚……你俩不是挚友么?怎么,连床榻之事也共用一人?”

一旁的秦陈笑得前仰后合。岸边裹着红裙的秦南睁着惊愕的杏眼,来回打量三人。裴怀洲面上没了情绪,将无用的外袍丢弃水中。

“……哦,我知道了。”秦屈环视四周,看过所有人的脸,淡淡陈述道,“你们在欺负她。”

裴怀洲出声:“我没有。”

“我看到你赶来。”秦屈道,“你比我动作快,为何停步岸边,不肯向前?”

阿念望见裴怀洲脸色划过一丝无措。他张了张嘴,再说话时,语气竟然含着些微警告:“秦屈。”

秦屈无视了这警告,继续问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看什么都脏,所以连这水都不敢碰么?”

“胡说八道。”

裴怀洲冷笑,看一眼阿念,竟真踏进水池,一步步走到她面前。素来温柔的桃花眼,泛起忍耐的红。

“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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