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还是为其他的什么而茫然。思考只会带来大量痛苦,她宁愿不去深思,反正最终也不会和蒋铰明有什么结果了,相处时稀里糊涂的状态对她和他来说都好。想到这,她看着在洗碗的蒋铰明,还是皱了皱眉:“我们已经分手了,昨天这样的情况不适合再发生。”
“你以为我想么?"蒋铰明一手的泡沫,在搓碗的间隙回头,“又不是没看过,害羞什么?”
……跟害羞没关系。“梁空湘声音似乎比之前高了一点点,像原本的物品上叠加了五片鹅毛那样重。
但蒋铰明听出了她的虚张声势,看了她两秒,气笑了。“你就嘴硬吧。"他用力搓碗。
梁空湘扶在墙壁上的手渐渐滑落,也懒得跟蒋铰明争辩。她刚要回房间,门铃响了。
“你站在厨房里别动。“蒋铰明甩了甩手上的水,看了梁空湘一眼,“不是想知道昨晚自己干什么了么?你在房间抱着我的时候,人家隔着门听着呢。”梁空湘仍然不信,站在厨房里隔着不远的距离听见蒋铰明开了门,随后接过衣服说谢谢。
“等会儿,"蒋铰明喊住干洗店员工,“你昨晚过来取衣服的时候都听到什么了?”
员工戴着顶橘色帽子,上面印着店名,看起来呆头呆脑的,一听这话,又见面前的男人人高马大的,顿时摆摆手:“我什么都没听见。”蒋铰明”
他扭头看了眼后面的厨房,“重新说。”
“哥,"他眉毛像走了内八,没骨气地问:“是说实话吗?”蒋铰明发誓要打投诉热线,“对,实话。"他声音已经谈得上咬牙切齿了。“噢。“那人嘴巴呈圆形,隔了会儿挠了挠后脑勺:“我就听见个美女说什么对不起……然后您让她站稳,别抱着您…她好像又说对不起什么的。”梁空湘心里像山洞被凿开巨大的口子,有洪水一泻而下。“行了,谢了。"蒋铰明关了门,打消了投诉的想法。他捞着两件衣服,不紧不慢地走近梁空湘,摊手,一副“我没说错吧"的样子,很欠揍地看着梁空湘。
梁空湘镇定地将蒋铰明怀里的衣服拿回来,又说:“这不是你给我换衣服的理由。”
“你摸我的时候,我倒是没想过你第二天穿上衣服就开始说这样冠冕堂皇的话了。”
“我什么……”
蒋铰明抬手打断她,掀开衣服,紧实的腹肌露出来,梁空湘下意识撇开眼,蒋铰明拉着她手逼她贴上来:“这里,看见了么?”牙齿印?
“…不可能。“梁空湘抽回手,脑中轰得一声。这不亚于有人告诉她,林黛玉主动表演胸口碎石。
简直是太荒谬了,她怎么可能做出这些事。“所以你是想说,我自己咬的?"蒋铰明冷笑了一声:“还是你宁愿相信我找其他女人给我咬的?”
“你又在脑补什么?"梁空湘声音也冷下来,看着他。气氛又变得僵持不下,蒋铰明沉默了一阵,没再说什么。这里没有烘干机,梁空湘只好把半湿的衣服叠进纸袋里。陈韵把她的行李打包带走了,她只需要找到陈韵汇合。
衣柜里衣服不多,看来蒋铰明不常来住。梁空湘找到以往放内衣的那格抽屉,拉开果然看到了。
但当她穿上以后又发现了另一个问题。
一一她外衣还没干,该穿什么?
现在让人送货上门已经完全来不及了。
蒋铰明开门,和穿得很“单薄"的梁空湘面对面撞上,他没什么羞耻心似的问:“怎么又裸奔?”
梁空湘把手里的睡衣朝他脸上扔过去,蒋铰明接住,靠在门边心情很好地问:“我做错什么了?”
可语气里完全是“我做对了什么,怎么得到如此奖励”,让梁空湘根本不知道怎么应付。
“出去。“梁空湘套上风衣,在放满蒋铰明衣服的柜子里寻找一件适合自己穿的中性衣服。
“你不指出问题,我哪敢出去?”
梁空湘扯了一件尺码看着不大的衬衫,脱掉风衣穿上,在扣扣子时冷眼看着蒋铰明:“这睡衣是你昨晚临时买的。”“不然呢?”
“所以你知道我第二天没有衣服换,却只买了一件睡衣?”蒋铰明上下看了她一眼,她身材修长,衬衫也才刚挡住屁股,“你这不是换上了么?”
“裤子呢?”
蒋铰明走过来,在一排衣服里挑出一条半分裤,“腰是大了点。“他目光落在梁空湘手腕,“你不是有皮筋么?"<1顾不上那么多,梁空湘只能按蒋铰明给她的方案迅速实行,匆匆戴上帽子和口罩往机场赶。
下车后,没想到蒋铰明并没有走,而是一起进了机场。梁空湘不愿跟他再纠缠,没当回事,去休息室找陈韵。没一会儿,广播通知登机,梁空湘和陈韵坐在头等舱,一上飞机便戴上了眼罩睡觉。
这几个小时发生的事情太过荒谬。
眼前越黑就越容易在脑中浮现出在意的画面。她不可避免地想起蒋铰明小腹上的牙齿印、熟悉的小屋、温热的面条,狂风暴雨下,蒋铰明的眼睛。她微微皱眉,强迫自己将这些排出脑海,否则这些画面越来越鲜明、越来越真实,甚至鼻间又弥漫着蒋铰明的味道了。闭上眼,心会不受控地乱飘。
她只好摘下眼罩,靠在座椅上出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