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个在她眼里也不是很重要的事。
诊室内。
“嗯?怎么换医生了,邱言上次的那个主治医生呢?”时昔看着医生的工牌,愣了愣,心道医院人口流动这么快吗?
医生停下了此刻敲键盘的动作,抬眼看向两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那个医生离职了,我是邱言新的主治医生范博鑫。请坐吧。”
时昔目光在这位新来的范医生打量着,总感觉他有点眼熟,但自己死活想不起来自己在哪见过他。
邱言给时昔从一旁拉来了凳子,自己坐在了时昔的旁边。
范医生对着电脑认真看起了就诊记录和病例,随后起身对着邱言说道:“邱先生,你先躺在床上,我来给你检查一下外伤的恢复情况。”
邱言依言躺下,抬手摘掉了鸭舌帽。
额角那道疤痕在诊室的白光下看得更清,淡粉色的新肉边缘还泛着点红。
范博鑫伸手轻轻按了按他的额头,指尖带着医用橡胶手套特有的微凉,“这里疼吗?”
“不疼。”邱言的声音很平静。
他又检查了身上其他地方的擦伤,“恢复得不错,结痂都掉干净了,就是新肉嫩,别总蹭着。”
时昔在旁边看着,心里松了口气,刚想问问记忆的事,就听范博鑫忽然开口,“对了,邱先生,你这几天睡眠怎么样?有没有头痛或者头晕的情况?”
“睡得还行,偶尔会做梦,但记不清梦到什么。头不疼,就是有时候看东西会突然发懵。”
范博鑫点点头,对着电脑敲下了新的病例,“这是脑震荡后的正常反应,别急。”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时昔,“家属平时多注意着点,别让他过度劳累,也别给太大精神压力。”
时昔连忙应下,“好的好的。”
检查完外伤,范博鑫调出脑部CT的片子,指着上面的灰白色纹路说:“颅内情况很稳定,之前的血肿已经吸收得差不多了。至于记忆……”
他喝了口杯子里的水,语气放缓了些,“从影像上看没有器质性损伤,恢复的可能性是有的,但时间不好说。”
时昔的心又提了起来,“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他快点想起来?”
范博鑫笑了笑,“急不来的,可以多带他去以前常去的地方,看些熟悉的东西,或许能刺激记忆点。但千万别强迫,情绪波动对恢复没好处。”
时昔没接话,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
她偷偷看邱言,发现他正望着天花板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检查结束,范博鑫在病历本上签字后递过来,“下月初再来复查。药还按之前的剂量吃,要是有不舒服随时来急诊。”
“谢谢医生。”时昔接过本子,拉着邱言站起来。
出了诊室,时昔总觉得不对劲。
她拽了拽邱言的袖子,“你觉不觉得那个范医生……有点怪?”
邱言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想多了。医生看病人,眼神不都那样?”
从医院回来后,邱言洗过澡就在沙发上看两人之前那少的可怜的合照。
“怎么突然在看这个?”时昔从饮水机接了杯温水递给他。
他接过杯子,眉头紧锁,“我想快点想起之前的事。”
时昔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安抚道:“医生也不是说了吗?不用太着急,太着急反而不好。”
邱言抬头看着她,眼底充满了茫然无措,“我想下楼去买个东西,转换一下心情。”
“买什么?我点个外卖送上来就行。”
他摇摇头,“我想自己去走走,看看能不能想起点什么。医生不是说,熟悉的环境可能有帮助吗?”
时昔没忍心拒绝,“那去吧,早点回来。”
门关上的瞬间,时昔的目光就落在了那枚钥匙上。
那是邱言洗澡时脱下来忘记戴上的。
这一个月,邱言对这把钥匙的在意藏都藏不住。洗澡时要摘下来放在显眼处,睡觉前会摸一摸才关灯,今天甚至为了它红了眼眶。
一个连自己爸妈都记不清的人,却对一把钥匙如此上心,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之前她曾故意提议给那间角落里的房间换把锁,好让杂物有地方放。
也被他严词拒绝,说里面杂物很多,也放不下其他东西了。
她更加怀疑那个房间的真实用途了。
一个杂物间,为什么要这么抵触她进去甚至他也常常目光盯着那间房间,好像里面藏着巨大的秘密似的。
时昔捏着钥匙,那锁孔的形状,和这钥匙似乎隐隐能对上。
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怂恿她:就去看一眼,看一眼里面到底有什么。之后再放回去,他不会知道的。
这么想着,她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走到了房间门口。
时昔深吸了一口气,把钥匙插了进去。
“咔哒”一声轻响,锁开了。
果然,这就是这间房间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