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阴鸷,不是算计,是近乎笨拙的执拗。
甚至……还有一点真心?
但她权当是一个男人可悲的占有欲罢了。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时昔的声音冷了些,试图推开他,语气里带着点警告,“我身边从来留不住人,你也一样。”
“我不一样。”邱言的手顺着她的腰线往上,轻轻按住她后颈,强迫她抬头。
“他们想要你的消遣,而我想要你的全部。哪怕是浪够了回头的那一天,也得站在我这里。”
浪子回头……多么好笑的一个词。
对于时昔来说,她从未想过这个词能和自己搭上关系。她这辈子,就没想过要为谁停留,更没想过要回头。
尽管她心里隐隐觉得,邱言似乎和其他男人有不一样的地方。
他眼底的执拗和认真,偶尔会让她有片刻的动摇,但她目前绝对不会为他收心。
毕竟,真心这个词在她从小到大的价值观里压根就没存在过。
时昔忽然笑了,她勾住了他的脖子,把他往自己身边带了带,“邱言,你这是在和我赌命?”
“是。”他又答得干脆,拇指摩挲着她后颈的皮肤,“赌你会对我上心,赌你离不开我。”
“疯子。”时昔低声骂了句,却没再挣扎,反而主动凑过去,在他唇上轻轻咬了一下,不重,带着点惩罚的意味,“要是赌输了呢?”
邱言的呼吸彻底乱了,他低头,吻住她的唇。这个吻带着他压抑已久的情绪,像要把她整个人吞噬。
“那就拖你一起下水。”他在唇齿间含糊地说,声音里带着些不容置疑的占有欲,“反正我早就待在水里了,多你一个,正好。”
吻到深处,时昔忽然偏头喘了口气,指尖抵在他胸口轻轻推了推。
邱言的呼吸还带着未散的灼热,却乖乖松了力道,眼底那点不容置疑的占有欲不知何时褪了去,只剩下平时的乖顺。
时昔抬手抹了抹唇角,“闹够了?烧刚好就折腾,想再躺回床上?”
邱言没接话,反而往她怀里缩了缩,下巴搁在她肩窝处,像只寻求庇护的大型犬。
“没闹。”他的声音低下来,尾音又带上了那点黏糊糊的软,“就是……想亲你。”
这突如其来的温顺让时昔指尖顿了顿。
刚才那个在唇齿间说要拖她下水的疯劲仿佛是错觉。
此刻的他睫毛垂着,温顺得不像话,和那些被她逗弄后就黏上来的宠物没什么两样。
“邱二少,你变脸的速度比翻书都快。”时昔无奈地叹了口气,推开他,掀开被子翻下了床。
邱言没有回应时昔的这句话,而是下意识抓住了她的手。
“你去哪?又要出去嘛?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嘛?”
他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恐慌。
她回头,轻轻在他的脑门上敲了下,“我不出去。我现在要去热粥,再不松手,我们都饿死在这间房里了。”
邱言乖乖松了手,他甚至不等她走远,就掀开被子,赤着脚跟着她一起下了床,手还不忘牵住她的衣角,像只生怕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时昔被他拽着衣角走得磕磕绊绊,回头瞪他一眼,“邱言,你是刚满月的小狗吗?”
他却一脸无辜地眨眨眼,手指攥着她的衣料没松,反而往前挪了半步,几乎贴在她身后,“怕你跑。”
“我跑哪去?”她没好气地甩了甩衣角,指着厨房的方向,“厨房在那边,再跟着我就把你拴在床头。”
这话没吓住他,反而让他眼睛亮了亮,尾音又黏又软,“那你要记得回来解绳子,我会一直在原地等你的。”
“……”
算了。
黏人就黏人吧。
反正她向来没什么耐心,等这股新鲜劲过了,她自然能让他自己恢复原样。
她这么想着,却没注意到,身后的人唇角悄悄勾起的弧度,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