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一同回来,这还是除却新婚夜,殿下头一回来青鸾殿,所有人都跟着忙碌起来,不需沈宓吩咐,便全部跑去烧热水。
沈宓侍候顾湛喝过解酒汤,主动褪去外衫,只着一件亵衣坐在床沿,等顾湛沐浴结束。
不消半刻,顾湛同样着寝衣从后殿绕过来。
沈宓起身行礼,低声在顾湛耳边道:“殿下,妾的月事前几日刚结束。”
她以为自己已然图穷匕见,顾湛却没什么表示,随意往床沿一坐,脱下木屐,说:“早些歇息,孤明日还有事。”
沈宓的笑意顿时僵在脸上,又是她自作多情。
但顾湛既然已经这般讲了,她又岂敢多嘴半句?只好默默躺进床榻里侧,规规矩矩地躺好。
一夜和衣而眠。
次日她醒来的时候顾湛已经离开了,也不知是何时走的,翠微说顾湛上朝要点卯,寅时二刻便起了,没让她唤沈宓。
沈宓起初甚是失落,但从这日到年底,顾湛几乎很少在东宫,若是回来得早便会来青鸾殿歇息,若是寅夜,便直接歇在了勤政殿,孙澄来讲过,是因一到年底,顾湛作为储君,总是很忙,毕竟总有一天这天下是他的,作为储君,二府三司六部的许多事情都是他如今要接触的。
沈宓理解,虽则她不知顾湛每天是否回来,但都会让厨司留下晚膳,夜夜在青鸾殿守灯静待至子时过半,方肯熄灯休息,偶尔顾湛回来,即使如那夜一样只是和衣而眠,她也没有半句怨言,毕竟顾湛肯来,对她而言,已是极好。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元旦大朝会那日。
大齐如今虽时不时与党项交战,但两邦的面子功夫还是要做足的,每逢年节便会举办大朝会,党项会遣使来汴京纳贡,大齐则会赐物,以示两邦交好。
早上使节觐见官家,顾湛作为太子也要在场,到晌午过后便要开始在宫中设宴。
沈宓同顾湛一同进宫,顾湛去见使节,沈宓则要依照礼节去同皇后请安,与其他宗眷叙话。
雪天路滑,马车行进地慢些,顾湛素来恪守礼节,注重时辰,马车一停稳,他便先下车,沈宓急忙跟着下车,想追赶他的步子,却不慎被层层叠叠的吉服裙角绊倒。
疼痛从脚腕爬上来,她出声去喊顾湛:“殿下。”
与她异口同声的是另一阵不算陌生的声线,沈宓循声望去,是苏玉照。
顾湛略一顿步,回头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