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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迫(1 / 2)

顾湛眉目间尽是连夜审人查案后积攒的疲惫,他靠在车中软枕上,指尖扶额。

他不需要多说,手底下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去问过那辆东宫的马车后,回来禀报:“回殿下,是沈良娣说今日腊八,来开宝寺祈福。”

“嗯。”顾湛淡淡应一声。

车外人试探问他:“殿下可要进去?”

“不必,回东宫。”他无心在沈宓身上浪费时间。

车夫缓缓驱动车子,沿着街道朝前走。

但越远离开宝寺,沈宓身上那阵淡淡的暗香却越萦绕于他鼻底,昨夜那抹婀娜身影隐隐钻进他脑海中,像是要破开那些难以梳理起来的案件线索。

这沈宓怎么也是大将之女,只是面对他,似乎只有笨拙的讨好与畏惧,若是有几分性情,倒是有趣。

他突然有点去开宝寺的兴致,于是和车夫吩咐:“掉头,去开宝寺,不要惊动住持。”

*

沈宓有意拉开同陈均之间的距离,莫说她如今已经嫁与顾湛为良娣,即使所嫁之人并非顾湛,她如今也梳着妇人发饰,本就不该与陈均这种外男有太多交集。

“稚娘,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他这一声声的“稚娘”,让沈宓想起从前他们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十几年。小字于女子而言,本就只有家中长辈以及日后夫婿才可以唤,那时自己默许他唤自己的小字,是当真将他看作未来可以携手一生之人。父亲也曾说,陈均聪明好学,文章也做的不错,两家交情又好,确实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金玉良缘。可偏偏是这样的“良缘”,在她最艰难的时候抛下她。

她不由得庆幸自己来开宝寺时戴了幕离,尚且在此时还能体面一些:“陈均,我同你没什么好说的,你既然已经同李相的女儿有婚约,我也找到了后半生的托付,我们还是不要来往了,昔日的荒唐玩笑话,也早该断了。”

“稚娘,我那日根本不知你来了,和李相的女儿定亲,也非我本意……”

翠微冷声呵斥:“陈均,我们良娣已经很给你留面子了,你莫要得寸进尺!你不行礼就已经是在冒犯我们良娣了,良娣是太子殿下的人,你这样同冒犯殿下,忤逆君上有何分别?你再这般无礼,我便要将东宫仆从都喊进来了!”

沈宓扯扯翠微的袖子,示意她适可而止。她如今毕竟仰人鼻息过活,时下风气对女子规矩束缚偏多,若是今日之事真被顾湛得知,那先遭殃的怕是自己。

“罢了,翠微,我们回去吧,我想再听寺中高僧讲讲经。”她不想和陈均有过多往来。

陈均却快步上前,直接越过翠微,攥住沈宓的小臂。

沈宓用力去挣脱,却根本抵不过一个正常男子的力气,“你到底要如何?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同你有关系了,你不清楚么?我嫁太子殿下,是圣旨赐婚。”

陈均低头盯着她,“稚娘,我知晓你还在怪我,那日也确实是我混蛋,”他说着抬起另一只手扇自己一巴掌,语气中有偏执、有乞求,“年后调任,不出意外,我应当会从翰林院调入东宫,到那时,我们便又可日日相见了。”

翠微闻之大骇,她用力去拖拽陈均,“你当真是不要半分脸面,竟然想让我们良娣同你私通!”

陈均不理她,仍是看着沈宓,“不是私通,稚娘,不是私通,等到了那天,我想办法帮你逃出去,你不会喜欢规矩那么多的深宫的对吧?我们隐姓埋名,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没人找得到我们的地方,就像从前约定的那样,好不好?”

沈宓指尖颤抖,她想不通陈均为何会说出这般疯话来。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我们良娣在东宫锦衣玉食,人人尊敬,凭什么去和你过没名没分的苦日子!”

陈均终于肯看翠微一眼,“人人尊敬?你自己问她,太子殿下对她,当真有情意么?”

翠微不管这么多,趁陈均不注意,朝着他手上一咬,陈均吃痛,下意识地松开沈宓。

翠微忙扶过她,“姑娘,我们快走,莫要再和这人计较!”

沈宓点点头,才想转身朝一边竹林中的石板路而去,她方才就不该绕来后殿。

陈均知晓她的顾虑,于是在她欲转身离去时道:“你若走了,我也不介意将你我之间的旧情告诉太子殿下,届时他又会怎么想?”

沈宓后背登时一凉。

“孤会怎么想?”一阵淡漠的声音灌入众人耳中。

沈宓匆匆回头看去,顾湛身上还穿着昨夜从勤政殿离开时的衣衫,就站在竹林中的石板路尽头,后殿房檐上扑腾腾地振起一对白鸽,扰地檐铃阵阵。

沈宓心底一颤,顾湛是何时来的?他都听到了多少?又看到了多少?

她和翠微方才一直在与陈均纠缠,竟然没一人看见顾湛的身影。

陈均本也是逞一时口舌之快,他此前只知道沈宓嫁到东宫这一月,过得并不算好,所以才敢拿这件事来要挟沈宓,竟没想到顾湛真会出现在此处,连忙跪下,朝顾湛叩首:“臣,臣见过太子殿下。”

沈宓心中没底,但见着顾湛面带愠色,只能强装镇定,朝顾湛福身:“妾给殿下请安。”

顾湛没理陈均,朝前走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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