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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2 / 3)

“殿下公务繁忙,我不便前去打搅,烦请孙公公替我拜谢殿下。”沈宓这才暂且安心,吩咐翠微收下。

正说着,有个小内监在门口通报:“孙公公,宫中的程太医到了。”

孙澄踅身,“快请进来。”

沈宓一时错愕,“太医?是殿下身体抱恙么?”

“良娣大事小情都想着殿下,是东宫之福,”孙澄应承一句,“不过良娣放心,殿下身体无恙,程太医是殿下特意从宫中传来为良娣诊治风寒的,”他同进来的程太医拱手打过招呼,又朝沈宓道:“殿下向来有体恤之怀,昨日繁文缛节诸多,殿下也是不忍良娣再遭罪。”

沈宓心中忽地化开一片柔软。

所以顾湛昨日并非嫌弃她感染了风寒?反倒是顾念她的身子,不然也不会今日特意从宫中传太医来为她诊治小小风寒?顾湛还是有几分在意她的吧?

直待程太医从随身携带的药箱中取出一块丝绢,朝她躬身,要为她切脉,她才回过神来。

程太医在她面前跪下,隔着薄薄的丝绢为她断脉,眉心却蹙得越来越紧,“良娣这风寒有些时日了吧?之前竟也没用过药么?”

沈宓至今没摸清那位吴教习的来历,是以此时也不敢妄言,只说:“有劳程太医费心。”

程太医示意她换个手腕,再次诊脉后收起丝绢,“分内之事,谈不上费心。只是娘子这风寒之症拖得有些久,调养起来需要些时日。”

沈宓点点头,“我明白。”而后又看向翠微。

在汴京的这段日子,翠微早已明白与宫中人打交道,上下打点的必要性,熟练地从沈宓的妆奁中取出几颗金瓜子,用手帕裹好递到程太医手边。

程太医看一眼一旁的孙澄,没接,“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良娣不必多礼。”

翠微拿不定主意,请示沈宓的意思。

孙澄亲手将翠微的手推回去,“殿下此前若抱恙,皆是程太医前来,良娣日后若有需要,也可宣程太医,并不用金银之物。”

沈宓听明白了孙澄的意思——这程太医是顾湛的心腹,顾湛许他的想必更多,是以金银之物反倒是微末,于是示意翠微将金瓜子收回妆奁。

又客套几句,她才送走程太医和孙澄。

沈宓看着琳琅满目陈满青鸾殿的贵重之物,小厨房中传来缕缕药味,一时也觉得安心不少,即使接下来两日顾湛仍未踏足青鸾殿半步。

往后还有几十年,与太子殿下,也不急于这一时,不是么?

第三日的早膳,宫人端上来一份饺子。

见她错愕,另一个侍奉她的宫婢丹橘道:“良娣忘了?今日是冬至。”

不说还好,一提此事,沈宓的动作倏然一顿。

今日是应当是她的回门之日,可如今她无门可回,却又偏偏撞上冬至这样祭拜亲人的日子。

她味同嚼蜡地用过这顿早膳,丹橘只以为她是尚在病中,未曾多言,翠微却知晓,自家姑娘是因何事伤心。

是以宫人才将剩余饭菜撤下去,她便匆匆关上门,为沈宓留出一片安静之地。

沈宓也不说话,将脖颈上挂着的那块羊脂玉坠轻攥在手中,坐在窗边,望着西北方向,父兄葬身的方向默默垂泪。

父兄的坟墓在延州,往年每逢清明、冬至、以及他们的忌日,她总是会携带纸钱去他们坟前祭拜,如今一入宫门深似海,却是再也没机会了,也不知,他们在九泉之下,今年有没有想她?阿娘,或许,也已经同他们团聚了,她想告诉他们,自己如今过得甚好,太子殿下对自己还不错,让他们不必担心,却连个衣冠冢也没有。

想到此处,她便愈发难过,伏案哭了许久,才让翠微替她更衣补妆。

“翠微,你一会儿悄悄出宫去买点纸钱回来吧。”方哭过,沈宓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翠微略有踌躇,“姑娘,宫中烧纸钱,是大忌,而且今日冬至,按照惯例,您要同太子殿下一同进宫赴宴的。”

沈宓蜷起手指,“我知道,我们在偏院里悄悄烧,殿下去宫中赴宴,我提前屏退宫人,不会被发现的,至于宫宴,你之后去找孙公公,说我忽然发热,不能伴殿下左右,殿下应当会体谅的。”

毕竟她只是良娣,即使不去,也无伤大雅。

翠微幼时便被卖入沈家,沈家对她极好,她也想为老将军、少将军、夫人尽一份心,并未再劝沈宓。

午膳后,她去找孙澄,说沈良娣身体不适,怕是无法赴宴,孙澄还问可否要请程太医过来,翠微道谢后婉拒,好在孙澄并未深究,只说会同太子殿下说。

用过晚膳,已过酉时,夕日欲颓,倦鸟归巢。

翠微看着顾湛带人离开东宫,才放下心来,又寻了个由头遣散了青鸾殿上下侍奉的内监宫女,将炭盆并白日买回来的纸钱、黄纸都带到院子里。

民间有传闻,若无法亲自去坟前祭拜亲人,可寻一阡陌交错之大道,焚烧纸钱,风会托哀思至奈何桥畔。

深夜不能出宫,东宫也没有这样的地方,沈宓只好挑了青鸾殿后的一处宽阔之地,希望可以奏效。

她跪在炭盆前,颤抖着手,将纸钱往炭盆里填。

但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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