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啼哭,但却是荣贵妃手中最锋利趁手的那把刀。
“瞧大人说哪里的话,同为贵妃娘娘效力,杂家可巴不得与您交好呐。”小太监一改嘴脸,紧紧跟在人身旁,一边笑脸相陪着道。
史齐明瞧他一眼,冷漠眸光中毫不掩饰鄙夷之色,藏在深沉夜色下无人可查。
“到了,贵妃娘娘近来因那位之事心火干燥,连六皇子在跟前也讨不着好,您自个儿可千方小心些,莫要惹怒娘娘。”
瑶光殿前,二人站在回廊下等通禀间隙,小太监悄然道。
在这宫里想要过得容易,就得学会审时夺度,惯卖人情。
史齐明抿唇不语,似乎只是淡淡听着,在听与不听之间置若罔闻。
待史齐明被内监引进殿中后,小太监终于敢挺直腰板,背后吐槽道:“呸,杀人不长眼的东西,晦气。”
内殿之中,错金螭兽博山炉中熏着浓郁的伽南香,夏荷织金薄纱后,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正慵懒地躺在美人榻上阖目养神,反绾髻上,珠围翠绕,身旁四五个宫婢为其乔摩按跷。
“臣史齐明参见娘娘。”淡然一瞥后,来人垂下双眸,恭敬之余,身躯却是不折不挠,落在上位者眼中就如同例行公事般,没有畏惧亦或讨好之意。
榻上之人掀开眼皮,目光不轻不重地将地上之人打量一圈,难辨情绪道:“起身吧。”
后者起身,垂首立于一侧,神情一贯的冷清。
“可曾有人同你说过,你与太子倒有几分相像。”一道目光不明不寐地悠悠看来,语气轻佻随意,却偏偏叫人心底生畏。
被权利滋养过的女人,深谙人心之道,亦懂得如何玩弄人心,为自己所用。
“臣不知。”史齐明沉声回道,神情间毫无畏惧之意。
“很好,我要你衷心不改,继续为本妃办事,另外,近来城中聒噪声太多了,劳卿辛苦,就一并解决了吧。”
“臣遵命。”
说罢,上位者继续阖眼,史齐明孤身走出殿外,雾蒙蒙的天暴雪不歇,藏来暗夜中的危险悄然靠近而来。
“听说了吗,陛下昨日骤疾发作,咳了大半夜的血,想来是快要宾天了。”值守宫人聚在一处烤着炉子,悄声闲话道。
史齐明淡淡看了眼,随即抬脚走入风雪中,这一夜,还不知有多少人会死在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