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给我听就大声说,扭捏着就以为我听不见吗?”詹云湄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华琅的下唇。
唇皮嫩薄,清晰感受到她指上纹路,他抿唇,扭头,大声说:“何必这般关心奴婢!奴婢哪有脸呢,请得动将军特地来看我!”
对于华琅的阴阳怪气,詹云湄不为所动。
她没作为,他就紧张。他说得过分,夹着尖声寒气去嘲讽她,对他来说有什么意义?
闭上嘴,齿间紧咬。
“你有事,我就得来,”詹云湄侧头,轻轻啃咬华琅的脖颈,他体温不高,甚至因为屋子里摆冰鉴,把他皮肤都吹得泛凉。
可被她亲吻吮咬的地方,又提上了热温。
搭在华琅背后的手指搭了搭,他耸抖肩身,下意识贴紧詹云湄。
反应很明显了,华琅还很正常,詹云湄就放心了,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郡主是皇权富贵,来了将军府,不能委屈了她,府里没客房,只有间侧房,朴素着呢,只能将她安排在主屋,她也半大不小了,挨着我睡像什么话,让淑娘叫人,给这间侧房拼一张小榻,今儿夜里我和你挤一挤,把主屋让给郡主。”
停顿片刻,她侧目,观察华琅神情,华琅抿住的唇微微蠕动,她便笑了,将他松开,在他警惕的目光下,亲了亲他的唇。
华琅眼里震惊瞒不住,他吐了她还亲他,有什么怪癖么……
“夜里留个软桃给我,挺好吃的,”詹云湄抚平膝澜,起身外出。
背对着华琅,她舔了舔唇内,没有任何味道,更没有什么恶心人的吐过的味道。
华琅眯了眯眼,随手翻出一根簪把头发挽上,过了会儿,一名下人低头进来,冲华琅堆笑。
“真是不忠心的奴婢,将军怎么养了你这样的狗奴婢呢?”华琅拉开抽屉,取碎银给他,“狗嘴守严实点儿。”
他嘿嘿咧笑,点头,“奴婢嘴很严的!”
拿完钱便离开,正巧碰上送早膳过来的姚淑娘,她见他小心翼翼捂着什么,问:“鬼鬼祟祟做什么呢?”
“没、没什么!”
“公公还吐过吗?”
“没有了,只吐了那一回。”
姚淑娘颔首,刚抬手要敲门 ,门被华琅打开,他接了食盘,重新带上门。
站在窗边,盯着姚淑娘远去。
说好的拼一张小榻,很快就处理好,拼在侧房榻边,两个人睡还是有些许挤。
这张榻上又变成了一对软枕,华琅坐在椅子里,看得出神。
他都那样骗她,她竟然还愿意亲他,那他为什么在那天露出愁眉苦脸?为什么又没怎么样他?
他不觉得自己的残废身体有着什么吸引力,也从来没幻想过,他嫌晦气。所以,他不确定她是不是对他的肉/体感兴趣,但比起她喜爱他这个人,他还是更愿意相信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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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云湄心情很不错,唇边笑意挂了一整天。
贺兰琬收拾军报,忍不住问詹云湄,“将军,是找到前朝遗留的财物了吗?”
“不是,”詹云湄弯起眉眼,她向来对人对事都温和,“也许快了。”
贺兰琬也笑,“那倒是一桩好事。”
夜里和荣宁郡主回府,詹云湄回主屋取衣物,姚淑娘悄悄走近。
低声:“将军,公公可真是会撬墙角呢。”
“他撬就撬吧,下回不用管了,让他多发现你几次,他就不撬了。”他还是有生气一点儿比较惹她喜欢。
有心眼的猫儿狗儿嘛,怎么着都比恹恹无力的更惹人爱。
“奴婢今天很小心的,怎么会?”
“他应该已经发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