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府中也没有任何一人得知华琅去向,他没留任何消息。
看起来铁了心要跑。
詹云湄在花厅坐了会儿,花厅四周被拔掉的花花草草,还有光秃的果桃花,越看,越心烦。
气极了就想笑,索性也就一声冷嗤笑出来了,她想,她对他是很好的,他太不知足。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在乎他的意愿,这样的话,他跑了也无所谓。
在榻上被她亲,就抖得不行,下了榻就开始寻死寻活,要跑要逃。
詹云湄突然想到,榻上那反应,应该是华琅装的,让她放松警惕,然后就能不费力地跑了。
有一个瞬间,她认为华琅离开她活不了,他跑就是不知好歹。
夜风吹过来,直往寝衣里钻,詹云湄在花厅都快眯睡着了,被风吹醒,她打了个浅浅的呵欠。
这时,府门被敲响。
还以为是姚淑娘回来了,詹云湄打开门,没想到是华琅。
开门的片刻,华琅看见她,愣了愣神。
“发现淑娘在找你,你就主动回来认错?”詹云湄抄手靠在门边,阻拦了华琅的进入。
华琅不太理解地蹙眉,“你说什么?”
“你说我在说什么,”他不理解,她还不理解他呢,又说,“你去哪里了?”
詹云湄面上也没太多变化,可她浑身上下那种不信任的外露,华琅全都注意到了,他察言观色一辈子,怎么可能看不懂她的这些细微表情。
他本来想说自己的行程,但看见了詹云湄的神情,突然不知所措,张了张嘴,“我……”说不出话,他不会为自己辩解,为自己辩解就好像是自己错了,乞求他人原谅。
华琅的支支吾吾,到詹云湄眼里,成了心虚。
她温笑着:“问你而已,这都不想和我说吗?”
“我没有!”华琅被她一点就炸,“我出去买东西了,只是买个东西,仅此而已!”
詹云湄伸手,“东西呢?”
华琅一愣,往后藏了藏,犹豫着,“在我这里……”
“那就给我看看。”
华琅眨动眼皮,咽了咽喉咙,慢吞吞说:“等一会儿吧,”
詹云湄气得想笑,他到现在了,还在跑,还在装,还在骗,她这么久以来的和善,喂狗去了么。
“我不想看,你自己回主屋去洗身子吧,”詹云湄说完就走。
詹云湄从来没有这样淡漠过,华琅愣了下,垂下眼跟着她回主屋,洗浴时,也把东西随身带着藏起。
从水汽弥漫的浴房出来,华琅先嗅到了屋中浅淡的熏香,不是他放上的类似瑞脑那盒香。
詹云湄把香粉换掉了。
意识到情况,华琅又是一顿惊讶,旋即如常,慢慢挪动到榻边。
屋内只在床头小柜上点了一盏小灯,整个房间只有这一小块亮着,詹云湄阖眼靠在床头,华琅不确定她是否睡着。
他慢慢坐下去,被褥微微凹陷,她无所作为。
华琅猜她是睡着了,便去拉被子,刚搭在她肩头,她缓缓睁开了眼。
詹云湄的眼不算太细,眼尾略上扬,眉目间的压迫感不强,却也算不上十分柔和。
“洗完了?”詹云湄说。
华琅不敢和她对视,盯着床角一处被褥褶皱,小幅度点头。
詹云湄抬手,掐他下巴,转而抚他脸颊,不能算抚,应当叫漠然地揉。
这般掐揉,不一会儿就把华琅整张脸弄得红扑扑,詹云湄一松手他从榻边掉下去,摔跪在地上,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她。
“这种眼神看我做什么,”詹云湄语气依旧平和,神情也很淡。
不知是不是错觉,华琅从她神情动作中敏锐地捕捉到对他的厌恶,他动了动唇,什么都没说得出口。
慢慢坐起来,将腰背挺直。
詹云湄俯下身,他以为她要亲他,闭上了眼,可在她气息压下来时,门房被敲响。
是姚淑娘,“将军,奴婢没找到华琅公公。”
两人视线同时投至门房,华琅先收回了目光,转移到詹云湄脸上,她扫了他一眼,对外说:“不用找了,他回来了。”
姚淑娘在外应是。
又只剩彼此,詹云湄再次俯身,华琅有些怯,偏开头,没想到她还是没想亲他,只是弯下来,去拿床头柜子里的东西。
自作多情的羞耻从背后蔓上来,华琅攥起手,又松开。
“很紧张?”
东西从柜子里取出来,不算细小。
华琅不清楚自己该说什么,紧张?他说不出为什么紧张,也说不出在紧张什么。不紧张?可他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堪要跳出胸腔。
华琅反复抿唇,说:“你怎么不继续问我了?”
“我不想知道,”詹云湄抵在他唇边,“张嘴。”
他的唇微露出一丝缝隙,她就怼他。
华琅被迫眯了眯眼,她猛力不顾,他立刻胃腹起伏,喉腔辣痛,想呕。
哼哼唧唧从他喉间滚出,带着求饶意味,詹云湄眸底闪过半瞬的犹豫,到底还是没停手,更没减轻力度。
很快,华琅的唇角见了血,微小的、鲜亮的血。
华琅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