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一切进行得太快,超出自己控制是其一,不满足是其二。
自小无论是喜欢读的书还是佳肴,越是中意,他越不会一次读完,而要逐字拆读,直到彻底吃干抹净,彻底成为他的。对田岁禾也应是如此。
宋持砚继续看书。
他们各忙各忙的事,田岁禾绣着肚兜忽然捂住肚子,红润的脸色在瞬息之间变得煞白。
“阿、阿砚,要……要出人命!"她拉住他的手指向自己肚子。“我的肚子突然动得厉害,好奇怪…”
宋持砚扔了手中书卷,扬声唤道:“李宣!唤郎中!”他们都对生儿育女毫无经验,早在搬入这宅子之时,宋持砚就备下了一位郎中,以便随时待命。
郎中速速赶过来。
只见小俩口皆面色惨白,额头皆满是冷汗,这模样可吓坏了郎中,连忙为田岁禾切脉。
最后却哭笑不得,“二位多虑了,此乃胎动。”宋持砚才想起他所读的众多书籍中有略讲医理的著述,其中曾提到胎动,他只是……一时忘了。
宋持砚轻咳两声,不动声色地变回那个沉稳自若,游刃有余的宋大人,拍了拍田岁禾手背,温声宽慰她:“可放心了?”田岁禾杵着僵硬的身子,眼眸万分依赖地望着他:”…等郎中走了,她一改方才的依赖,手拍着他的肩膀嗔道:“你装什么装呢?方才你比我还紧张!明明都是新手,你装得好像只有我一个人犯傻!你太坏啦!”
宋持砚低头无奈地轻笑。
他难得没了冷傲,露出谦和甚至微窘的神色,“我好歹是家主,若不虚张声势,何以御下?”
“哼,就是死要面子!"田岁禾毫不客气地讥讽。但她也被他此时谦逊的笑容勾住了,宋持砚本就很好看,低头轻笑时竞有几分矜持斯文的气质。
她看呆了,好奇拉着他的手覆在肚子上:“喂,你说……我俩的孩子会更像你,还是我呢?”
腹中孩子仿佛有所感应,又动了一下,这回田岁禾虽然还是不习惯,但好歹也稳住了。
她按着宋持砚的手感受这奇妙的一切,“哎,她在踢你诶。”宋持砚有些恍然。
掌心传来的踢蹬让他真切地感受到将为人父的事。但半年以前的他甚至从未想过娶妻,他勉力维持着素日的清贵从容,声音却有些喑哑:"嗯。”
田岁禾察觉他变得不大自然,似乎还想他的收回手,但她偏不想放过他,握着他的手对着自己肚子说:“再踢一下?”自然不会有什么动静。
她连哄带威胁,或许刚好是巧合,肚子又动了下,正好踢在宋持砚掌心,田岁禾很高兴。
宋持砚的手则更僵硬了。
田岁禾难得见他也有不从容的时候,都是初次为人父母,其实她也还不怎么习惯。
她看着他眉眼,轻轻说:“阿郎,这是我俩的孩子诶。”这一次宋持砚无视了她那句“阿郎”,他安静地看着她稍许,却一直不说话,看得田岁禾开始不解。
“你怎么这么怪?”
“没什么。”
宋持砚移开目光,抵御方才心口涌出的奇异感受。仿佛冰雪被凿出了洞,注入温泉,既让人无所适从,生出即将被温柔同化的危险直觉,又不住想融入其中。
他拿起她绣的肚兜试图转移注意力,禁不住扬起唇角。“绣的什么,蛇缠耗子?”
田岁禾眼中的似水柔情轰然消散,“什么蛇缠耗子,是龙争虎斗!宋持砚,你太过分了!”
她才因为种蒜亏本而受挫的心又多了一道伤痕。田岁禾夺回绣绷子:“丫鬟和护卫都看出是龙和虎,就你是蛇和耗子!你就是故意的,我不想理你了,你也别想哄好我,没门儿。”宋持砚眉梢细微地挑,“要如何才能哄好你呢?”他的语气和目光都温和得不同寻常,叫田岁禾心旌荡漾,“我想想,抱一抱我,我就原谅你。”
“当然,不抱也可以,亲一亲我也是乐意的。"他长这么好看,却每日只跟她吃上一回。
根本不够。
不过田岁禾对此不抱太大希望,宋持砚太能克制了,怎么会答应她呢?这不,她才这样说,他长指探了进来,径直侵入她口中轻动。田岁禾的话被他修长的手指搅乱了,脸也慢慢红了。她的脖子不禁后仰,身子软软地靠向了贵妃榻的后背,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宋持砚的指间触感温润,不疾不徐地搅弄,没有过多的强势,可目光却越发晦暗,田岁禾舌头却逐渐发麻,眸光也随着他而迷乱。气息越发急促,心口也剧烈起伏,她用牙齿顶着他指尖:“阿砚,别这样弄了…”
宋持砚温柔地收回手,俯下身清冷的低语很是蛊惑。“今日我想多吃一点。”
“可以么?”
即便不知道他说的吃指的是吃什么,可他反常温柔时极具蛊惑,田岁禾无法拒绝,她像被妖怪诱惑去了灵感,慢慢地点了头。宋持砚低头含住她唇瓣。
长指也朝衣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