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曾,在黎明时分来到了客栈。
但他们还是来晚了。
客栈掌柜被捆在大堂中央,其余人皆不知去向。护卫大惊失色:“怎么会如此!小的赶回报信时娘子好端端的,客栈里其余人也都在的啊!”
客栈老板依旧处在懵然之中:“我也不知道出了啥事,那两位小娘子在余姑娘房中说话,余家的护卫突然冲进房里,发觉两位小娘子已不知所踪。余县令的人坚持认为是田娘子的人绑了余小姐,押了两位嬷嬷和两个护卫走了,田娘子的另外几个护卫则寻人去了。”
宋持砚神色冷峻。
有个声音在脑海质问他:
若她因为你执意赶走她而出了事,你可会后悔?宋持砚没有理会那个声音,大步走出客栈,翻身上马,冷冷吩咐护卫:“调动东阳的人手,另外派人围住余县令家!”护卫急急要上马,远处马蹄声迫近,李宣策马急急赶来了:“公子!小的知道娘子在哪!”
火
荒郊野岭中不时有凄厉的鸟叫,山神庙荒废不堪,余若纭眼角泪痕未干,又落下一行。
“快别哭了。”田岁禾手忙脚乱地安慰她,给她擦眼泪。原本她和少年打算假装贼人,把余姑娘一人绑走,可她刚暗示护卫去找宋持砚,再返回余姑娘房里,得知少年还有一个女同伙,她又不大放心,担心少年的同伙胡来,对无辜的余姑娘不利,也怕余家人看出她是指使人绑了余姑娘的人,便干脆让少年把她也一块带着。
这样就能假装她也被贼掳走了,他们就不会怀疑到阿郎头上。当然,田岁禾也存着另一个想法,想试试宋持砚。少年征得她同意之后把她和余姑娘挟持到这一处山神庙。田岁禾庆幸她从小到大在山里野惯了,身子骨还算结实,即便怀着身孕跟他们折腾也未曾有任何不适。
到底是让这位姑娘因为她受了罪,田岁禾给余姑娘擦眼泪,小心翼翼哄道:“你别哭啦,只要阿郎的事办成了,我会放你走的。”回想今夜,余若纭依旧不敢置信,这样胆怯的小娘子竞然会毫不犹豫命同伙绑架她!
她还派人去告知徐砚,不如今该称为宋家大公子了,那位大理寺少卿断案的名声她是听过的,若是他来,她只怕瞒不住信件的事。余若纭只期盼着余家的人能先于宋家的人赶到。想到这余若纭便懊恼,她不该因为不能确定徐砚身份就举棋不定的,就该一早告诉她爹爹!
当初在义父家中养病时,义父听闻她喜欢欣赏俊美郎君,曾给她看过开封几位佳公子的画像,她喜欢容貌俊雅的男子,因而还有印象。在这之前她一直以为义父是清廉的好官,得知他因贪腐落网还不敢置信,直到义父的老仆来到东阳县,她才知道义父是被要挟着为赵王等人敛财,但爹爹不想牵扯是非,让她烧了。可义父待她恩重如山,余若纭不甘心义父被人利用,偷偷留下了老仆和证据,想着日后说不定能遇到足以对抗赵王的贵人。这些时日她也打听了不少朝局的事,自然知道宋家大公子是大理寺少卿,有公正之名,原本考虑把证据交给他,可敬安伯与赵王走得近,谁能保证宋持矿不会袒护家族?
余若纭不敢拿自家的前程赌,打算就此放弃。此行离开东阳,正是想护送那老仆离开,从此淡忘此事。谁想到会遇到眼前这位胆怯却难缠的女子呢……余若纭心中幽怨,但又不敢表露。
而绑人的罪魁祸首却不安地揪着袖摆,万分内疚地道歉:“对不住啊,我也不想的……”
余若纭怀疑她这胆怯老实的模样是装出来的。她的穴道已被解开,足以说话,但余若纭不想理她,更怕这位胆怯娘子深藏不露,万一从她这里套走什么称密就不妥了。
两人都没说话,不知过了多久,风中传过来马蹄声,打破破庙的安静,余若纭顿时绷紧了身子。
铿,只听一阵拔剑声伴随冷若刀锋的声音:“她呢?”听到这熟悉清冷的声音,田岁禾疲倦的眼眸倏而亮起。阿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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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庙外的少年迎上宋持砚冷剑,少年一惊一乍地躲避,“大、大公子!我这回是来寻亲的!寻亲的!也不是我绑的她,是我在帮她绑人啊!探花郎明骍!”
“李宣,先看住此人。”
宋持砚没有心情与他多说,提剑快步进入破庙中。破庙中有两个女子,被五花大绑的余家千金,以及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田岁禾。
月光入淼,她倒在地上,单薄的身子更显得纤弱。方才从宋持砚脑海一闪而逝的声音又说话了:若她和孩子遭遇不测,你会后悔么?
宋持砚快步走向她,眉宇一紧,忙俯下身,“岁禾?”田岁禾没有任何回应。
“岁禾?”
宋持砚轻唤她的声音出口竟是不由自主地轻颤,清冷声线尾调有了细微但可察觉的起伏。
他小心将她扶起揽入怀中,手指探她脉搏,温柔小心,仿佛她是易碎的琉璃瓶。
边上被五花大绑的余若纭忍不住带着怨念出了声:“徐大人别紧张了,尊夫人这是装的。”
田岁禾:“?!”
上方传来宋持砚如释重负的轻笑,田岁禾起身,“余姑娘,你…你太不厚道了!”
余若纭快被她气笑了,没了闺秀的矜持:“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