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但好奇怪,这少年让她觉得似曾相识,直觉告诉她,他不是什么坏人。
这股直觉让她平静,少年从袖中取出一个铃铛,“这是我在净音寺拾得的,可是阿姐的?”
田岁禾狐疑地看着铃铛。
怎么铃铛也似曾相识啊,她歪着头想了想,从脑海中搜寻出一个名字:…阿霜?
少年顿时欣然,动容道:“对!就是阿霜!原来你是阿霜表妹!这些年你跟姨母去了哪?为何不来找我们呢,阿娘死之前还惦记着你跟姨母。阿娘说了,当年是她不对,不该把你和姨母赶走,让我”少年噼里啪啦说一通。
田岁禾不能说话,只能茫然地看着少年独自动容。他说着几乎快哭了,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可为何阿姐看着有十七八岁,还嫁人怀上了孩子,一定是因为这些年吃了太多苦…”田岁禾哭笑不得。
她不大记得这少年跟她是什么关系,也不记得她是怎么认识他口中叫阿霜的姑娘。怕他万一认识宋持砚,会抖出宋持砚身份,疯狂朝他眨眼示意他给她解穴。
可少年依旧忙着认亲,上下打量她,目光扫过她微隆的孕肚,忽然懵住了:“难道宋家三公子那混蛋在你未及笄时就娶了你!”他抖出来了。
田岁禾两眼一黑。
少年抖了她的底细,才抬手解了她的穴道,沉痛地问:“表妹,你这些年经历了什么?怎么成了宋家的三少夫人,又怎么一扭头又跟探花郎一块来东阳县了?”
他说了一大堆,田岁禾脑子已然乱掉,根本没心思去听,她苦恼地望向一旁被点穴的余姑娘。
余姑娘面露错愕,看来已猜到了阿郎的真实身份。好麻烦。
田岁禾无奈望着那少年:“我不是什么阿霜,铃铛是一个姑娘给我的,但我忘了她为什么给我了……之后我问一问林嬷嬷吧。”少年忙道:“那阿姐快回去问一问你那位嬷嬷吧!”田岁禾哪里还敢走啊?
因为这突然冒出来的少年,宋持砚的身份被抖了出来,她走之后余姑娘会回去告诉余县令,阿郎要办的差事就会泡汤……他待她本来就很冷淡,要是她坏了事,他会不会怪她?要怎么办啊……
田岁禾脑子乱成了一团。
实在没了辙,她附耳跟少年说了隐瞒身份的实情。少年这才知道自己无意中误了事,也没心情去想她为何跟宋家大少爷在一块,内疚地挠着头。
“对不住,阿姐身边那几个护卫武功太高,我又不敢招惹探花郎。见你跟这位姑娘有说有笑,以为你们是朋友,就挟持了她,要挟她用她的名义把阿姐叫来。”
本只是不想惊动田岁禾的护卫了,没想到竞办了坏事。少年想了个办法:“要不我把她给绑了藏起来,等探花郎办成事离开东阳县再放人?”
田岁禾摆手不迭:“不成不成,太缺德了!”少年又想了个办法。
“那我灭口!”
这更没人性了,田岁禾被他吓到了,“怎么能杀人呢?!”“那还是绑了吧……“田岁禾看向余姑娘,双手合十,拜佛似地朝余姑娘拜了拜:“余姑娘,你先委屈委屈?我们不会亏待你的,你放心,三顿饭都会有肉的!”
余若纭又惊又慌。
她惶恐地朝田岁禾眨眼,电光火石之间,她猜出那位探花郎伪装徐砚不止是来东阳督办田改,更是为了探得义父留的信件。即便宋家探花郎曾是大理寺少卿,有办案公正的美名,但她听义父说过,敬安伯是赵王的人。
余若纭信不过宋持砚,她打量着这位娘子模样胆怯,瞧着是个心软的人,听意思她应当也不知道宋家探花郎此行来东阳真正的目的。便想先说几句话哄一哄田岁禾,再趁机脱身,之后的事就好办了。余若纭拼命朝田岁禾眨着泪眼,模样楚楚可怜。“她好可怜……
田岁禾看得目光动摇,余若纭心中生出希望。然而田岁禾却狠心别过头,“小兄弟,她太可怜了。我怕我忍不住放了她,你把她捆紧点啊,要不,你把我也一块儿绑走了吧”“………“余若纭当真想哭了。
火
宋持砚黄昏时分下值回到住处,经过树下石桌习惯地在桌上一沓素笺上扫了一眼,纸上一片空白,砚台亦干净,不曾有过书写痕迹。她竞也会偷懒了。
宋持砚眼中浮起笑意,又倏然冷淡地抿直薄唇。他忘了,她今日刚走。
他没什么表情起伏地回了屋内,经过窗边书桌时脚步停了下来,半响抬手触碰嘴角。
下意识的动作勾出许多情愫,他立于窗侧许久未回神。“大公子!”
院外跃入轻快的身影,是宋持砚派去护送田岁禾护卫,宋持砚心中攀升不安,大步走了出去。
“发生何事?”
护卫急急喘了口气,“娘子说她有事,让您快点过去!”宋持砚面色凝肃,田岁禾失忆后虽很黏人,但她知分寸情种,不会无理取闹,既派人回来找他定是真有她无法解决的事。他问护卫究竞出了何事。
护卫道:“娘子在客栈碰着余姑娘了,俩人在余姑娘的房里说了些话,娘子突然出来,说有要事,让属下速速回来请您过去。”宋持砚猜她是暴露了,拿起剑架上配剑出了门。马蹄踏过黄昏映在道上的余晖。他们快马加鞭,连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