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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章(3 / 3)

我打小一起长大。”她对阿郎的信任更是让林嬷嬷心里难受,可见小俩口从前多要好,来时的路上陈嬷嬷跟她说,娘子会记错说不定因为过不去三公子已死以及她不得不为了子嗣跟别的男子亲昵这两道坎儿,想麻痹自己。眼下看来的确有这般可能。

林嬷嬷不希望田岁禾再多想,以免徒增难过。“娘子别难过,公子是有太多事压着了。”

田岁禾觉得也是。

她起伏不定的心情因为林嬷嬷的到来而松快了。林嬷嬷又问了关于柳姨娘和三夫人的记忆,田岁禾记不清楚了,连对郑氏的印象都模模糊糊。

林嬷嬷没多问,出门之后忍不住担心起来:“娘子这样心心念念三公子,又这样脸皮薄,往后想起来还不知会怎么着呢。”陈嬷嬷劝她别操心,“先过了这一关,帮娘子稳住胎儿,别的事情说不定就迎刃而解了呢!”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林嬷嬷忙活起来,给田岁禾炖汤补身子,铺床、侍候她洗沐,怕上次的意外再发生,入了夜林嬷嬷搬了地铺要守在田岁禾房里睡觉。田岁禾另有主意,她趁林嬷嬷去倒水溜出房里。宋持砚正在查看信件。

有一道影子鬼鬼祟祟地靠近他脚边,攀上了桌子。他知道是谁,头也不回道:“怎么了?”

田岁禾小步小步地挪动着,悄悄地靠近:“阿郎,林嬷嬷不放心,要陪我一起睡,可我不习惯,以前都是你跟我一起睡的。”虽说前两日宋持砚也不曾跟他同榻,而是坐在屋里彻夜看书。但至少在她身边啊。

如今林嬷嬷来了,他竞然挪到了偏房,这怎么行?田岁禾左哄右哄,宋持砚极力耐心道:“你怀有身孕,我们同塌而眠不合适,床榻狭小,一旦我不慎翻身压到你,便易动胎气。”田岁禾左耳进右耳出。

不安分的目光瞄向他身边物件,试图拖延时间,最好拖到上榻的时辰。她的目光落宋持砚看的公文上,忽然想到了小时候的事,狐疑地眯起杏眼:“我认了两个月才认得几个字,阿郎回宋家也才几个月呢,怎么一下认得这么多字?”她像从前以阿姐自居时,擎住阿郎的胳膊审问:“阿郎,你在骗我对不对,你刚来山里的时候,还总在地上写写画画,你是在偷偷练字!你是不是知道石碑上写什么?”

宋持砚被问得措不及防。

门外脚步声急匆匆,还有林嬷嬷的低喃:"哎哟!”田岁禾还要追问,宋持砚即可抬手捂住她的嘴巴:“别说了。”田岁禾被捂住嘴,一对长睫扑闪,如同山中被露水打湿的麋鹿,诧异又迷蒙地看着他。

宋持砚的鸦睫随之山洞。<1

双双不语,他清冷目光跟她无措的目光交缠在一起。田岁禾刚察觉到他有软化的趋势,宋持砚斩断交缠的视线,看向外头,“石碑之事万不可声张。”

怕她听不懂,他换了个说法:“这件事不能与别人说,说了可能会连累孩子,知道吗?”

孩子是她最在意的事,田岁禾不住点头,脑袋上下点动,唇瓣也反复擦过,挠动宋持砚手心的茧。

很痒。他掌心收了收。

咚咚,林嬷嬷又叩门了:“大公子,敢问娘子可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宋持砚头疼地道:“进来。”

但田岁禾进来的时候把门上了门,林嬷嬷推不开。宋持砚无言以对,只能起身去开门。田岁禾却不肯放开他,缩到他身后,手牵住他的衣摆:“可是我不想跟嬷嬷谁,我想跟你一起睡。”宋持砚捂住她的眼眸,遮住了那含情脉脉,显得他们关系不清白的眸子,无奈地按住了她。

“乖些可好?”

无力的语气听起来竞很温柔,田岁禾无法拒绝地点了点头。宋持砚理了理衣袍,神情冷淡如霜、凛然不可侵犯地前去开了门,侧身让林嬷嬷入内。

林嬷嬷不敢乱看,怕不慎看到大公子风眼里能杀人的冷意。现在这种情况也属实是有些太乱了,十分窘迫。见林嬷嬷小心心翼翼的,宋持砚不经意地淡道:“她刚过来。”什么都没发生。

然而林嬷嬷进门往里头看了一限,慌忙抬起手捂眼睛,仿佛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这些时日宋持砚早已习惯,料想不是大事,他冷淡地回头。眼前险些一黑。

地上散落着几件浅杏色外衫,散乱委地的模样足以看出它的主人褪衣时有多仓促。

田岁禾衣衫尽褪,只穿一件单薄的肚兜,整个缩在他床榻里侧,因为害臊,她用他遮过身的薄被将她半.裸的身子严严实实地裹住。唯有纤细柔软的藕臂还露在外头,白得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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