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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章(5 / 7)

屏风后看一眼,又过几炷香,榻边传来恋案窣窣之声。

宋持砚轻放下茶杯,但仍未即刻起身去榻边看她如何,直至田岁禾呢喃地出了声。

“头晕……

宋持砚这才缓步上前。

田岁禾支撑着坐起,视线定定地黏着他面上,起初目光茫然生分,随后逐渐柔软,甚至夹杂着羞赧和依恋,就如片刻之前她半昏半醒时将他认成了三弟那样。

宋持砚在她前方停下来,负手看着她:“可记得我是谁么?”田岁禾偏着头认真想了想,仰着脸看他,眼里含着笑点了点头,鼻音宛若撒娇:"嗯。”

宋持砚却认为未必。

她平日看都不敢看他,断不会露出如此依恋的目光。对他,田氏一向只有害怕。

他再问她:“我是谁?”

田岁禾反应有些迟缓,但很认真,“宋持砚啊。”他的名字从她舌尖吐出,口吻亲昵认真,伴随着那遮掩不住浓浓依恋的目光,这一声清软如水。

宋持砚晃了神。

他冷淡地错开视线,望着被子上的绣花,“可还记得别的?”别的……田岁禾惊慌地掀开被子查看。她身上穿着的还是被抓走时抓走衣裙,衣衫完好,无任何不得体之处,但宋持砚还是侧身回避,不让自己目光逾越分毫。

田岁禾摸了摸肚子,能感受里面的小生命还安然无恙,这才轻吁出担心:“孩子还好好的。”

还记得他的名字,记得自己身怀六甲,看来没傻。宋持砚侧身对着她,眼看着前方:“可还觉得有何处不舒服?”田岁禾仔细查了身上,“头有点晕。别的没了。”宋持砚心中的大石落定,想来田氏会用异样的目光看他,是因为磕到头脑子还未彻底清醒。

他淡淡嘱咐:“郎中称是寻常事,多加休息即可。”简单几句关照足以,他们之间没有多说的必要,宋持砚转身往书桌走去,打算在信上添一句弟妹一切无恙,传信让母亲来接。才转身袖摆就被她抓住了。

宋持砚没回头,身后的女子怯怯道:“你别走嘛”虽只是牵一牵衣摆,话音比平日温软,却已然超出田氏的胆量,和宋持砚认为他们之间该有的分寸,宋持砚困惑皱眉。他回过头,那双干净温软的眸在凝视着他,恋慕满溢。宋持砚加深了眉间不悦。

他慢条斯理地抽回袖摆,冷垂着眸:“有事么?”田岁禾不敢置信地看着空空的手心,干净的眸光逐渐被失落覆盖住,蒙上了黯然的薄雾。

宋持砚比她更不解,转念一想,田氏或许是才受了劫持,惊魂未定,因而格外依赖他这救命恩人。

就如某些幼兽会将第一眼看到的活物错认为母。他极力温和地划清了彼此间的距离,“我还有事要处理。”区区几分的温和并不能遮盖他由内而外的疏离,田岁禾松了手,眼中失落不增反减。

宋持砚快步离开,在未完的信纸上写下:弟妹无恙,东此处多有不便,望母亲速派仆从接回。

他欲落笔封缄,唤来护卫快马加鞭送信回府,屏风后那怯生生的嗓音跟了上来,低落道:“我们的孩子还好,可你好像不高兴。”我们。

宋持砚手中笔杆颤动。

田氏羞赧且钟情于阿郎,她只会自欺欺人地告诉他包括她自己,这是她与三弟的孩子。

为何一反常态地摊开说?

宋持砚没回头,想了许多种可能都无法解释她的不按常理的话,清冷眉间起了涟漪。

时间过了很久,久得田岁禾越发不确定。宋持砚才转过身,眉宇淡然清贵,心中却不淡然。

他甚至不知应该说什么。

他越过屏风,无言打量田岁禾,试图通过她的神情推断其用意,探究的目光加深了田岁禾的陌生感,她眼中薄雾越潮湿。她又问一遍:“我们的孩子还好,你就半点不觉得高兴么?”宋持砚思绪越发地紊乱,平生少见地混乱,以至于不想去思考,胡乱道:“嗯,高兴。”

田岁禾便高兴了些。

她满足地抚摸着肚子,“虽说我记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都这样危急了我们俩的孩子都没事,用老人的话说,这孩子可是有后福呢!”我们俩的,孩子。

几个字落在宋持砚耳边,勾出荒谬之感,宋持砚长指捏着自己眉心,越发不解了。

有问题的究竞是她,还是他?

他没多想便往前走,即便思绪凌乱,但神色依旧是若即若离的,淡淡垂眸:“怎么了?”

这般忽远忽近,田岁禾既生分又不安,头压得很低不敢看他,手却再次攥住他衣摆,怕生又黏人。

宋持砚想划清界限,但她是病人,无论她出于哪种心态接近他,他也不能太过冷厉。

他没靠近但也不曾推开。

“究竞怎么了?”

田岁禾垂着头没说话,她的手得寸进尺,握着宋持砚的手轻轻放在她微隆的腹部。

她还是没说话,可一切尽在不言中,宋持砚心里荒谬的感觉更深重,他猜到她想说而未言明说的话里,定有一句:“你摸摸咱俩的孩子”。荒谬。

宋持砚手如被烫到般冷淡地挪开,却被她扯回来。他可以挣脱,但念在她受惊的份上纵容了她,他也更想知道她脑子里究竟又有什么离谱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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