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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有(2 / 2)

耳上垂坠的耳环,“骂的真脏。”他总爱做这动作。

夜色降临,车厢中,昭玥的神志与耳环一起晃了几下。汪泽没有将她送去提前定好的酒店,而去了南城的静泊湾,他这人对于生活品质有几分公子哥的臭毛病,出门住必得至少是五星级。昭玥觉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自然跟着进去。他们住的套房,各自一个房间,昭玥收拾行李的时候汪泽敲了她的门。门是开着的,他倚在门框上一-自从那晚之后,汪泽再也没进过昭玥的房间。

“怎么了?"昭玥并不抬头,继续收拾东西。“有个事,我得跟你道个歉。”

“什么?”

“你喜欢的那双鞋,被我不小心弄坏了。”昭玥手顿了顿,她说呢,那天看鞋柜里那双靴子表面怎么有个洞,但也没仔细去看,最近温度高,不适宜穿靴子。

她抬起头,“说说看,你是怎么不小心的?”“进门的时候没在意,烟头掉上去烫到了。”昭玥用软枕头扔他。

“你怎么不把自己衣服烧了?偏去烫我的鞋?”汪泽一把接住砸向自己的东西,“我赔十双。”被昭玥轰出去。

面对紧闭的门,汪泽收敛起不正经的笑。

他又去摸打火机,猩红明灭时,他记起那日弄坏那双鞋的快感,滚烫烟头使劲戳在鞋面一一一如弄坏那个穷画家的画时用力。那时他满脑子只想:别的男人蹲身为她擦拭过的鞋,怎么能留在鞋柜中呢?他可以永远不攀登、不得到,但旁的人也别妄想染指。生出这个念想的时候,汪泽觉得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他不是向来沉溺洒脱赏花的游戏吗?他试图像从前很多次一样,按灭只有对待昭玥时才有的占有欲。

只是这一次,似乎用尽力气,也是徒劳。

晚上,昭玥将行李收拾好后,两人一起出门吃东西。静泊湾附近就是个商圈,步行只需十分钟。昭玥换了身烟灰色连衣裙。

刚洗完头发,发尾还是湿的一一她的头发实在厚,吹风机吹了半天也只将上半部分吹干,如今垂落在身后,叫连衣裙也有些被打湿。洗发水的香气像是清晨的露水,在空气中一点点蒸发,然而蒸发的过程实在漫长,叫闻到这味道的人频频神思晃动。“还生气呢?”

“我还不至于这么小气。”

“那怎么不说话?”

“我今天高铁上看了一天的论文,累了。”十字路口红灯,昭玥只顾说话与往前走,差点跟一辆电瓶车相撞。汪泽眼疾手快,一把将人往回拽。

连衣裙光滑的布料滑入他宽厚的手掌,耳边是他有些责怪的话语:“永远不知道看路。”

说着,汪泽握住昭玥的手腕,绿灯时就这么带着她过马路。盈盈一握的手感,他却不敢再往下半分。

途经的音乐广场唱的那首歌名叫《深秋里》,虽然如今已经快入夏,但是正唱到那句“抓不住的才美丽"时,昭玥还是像秋天落叶一般,将手不动声色地收回。

那条纤细的手链在她皮肤上格出一道印子。他渐渐习惯了空荡的手心。

“想吃什么?“汪泽问。

“随便。”

“你什么时候发明了′随便′这道菜?”

他们最终去了家烤肉自助。

好吃是好吃,只是昭玥刚洗的头发,又要沾上烟熏火燎的气味了。南城的夜晚叫人感到安定。

饭吃到一半时,汪泽没头没尾说了句:“以后我们搬到这里定居吧。”“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

“我不是十八岁了,没那么天真。”

“你也知道你那时候天真?”

昭玥放下筷子瞪他,“什么意思?”

汪泽将一块牛舌夹入她餐盘中,“听不出来吗?我在谴责你天真的时候不带上我。”

“我那时候要是提前跟你说了,你是会跟张女士告状,还是跟我一起来南城?”

“你总爱问这种没必要问的问题。”

“什么叫做"没必要问'?”

“就是无论你有多少选择,我的选择始终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跟你走。”“为什么跟我走?就因为从小到大我们一直形影不离?”“我们以后也会形影不离。“他饮一口杯中红茶,眸中深水古井无波。手中银筷掉落一根,昭玥觉得汪泽的语气过于笃定,“万一呢?”“没什么万一,"他捡起那只筷子,拿了一双新的递到对面:“昭玥,你知道的,我是个坏蛋。”

坏到即便曾承诺等她遇见真爱就放她走,却也还是为她系上一根永不自由的锁链。

他不触碰她,因为无法保证自己战胜本性。却也不能放走她,因为他心思卑劣,无数次想要揉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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