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机会
昭玥为了保持身材晚上刻意少吃，对面的人却没完没了往她餐盘里夹肉。“你真把我当猪喂？”
“肉属于蛋白质，不会胖。”
昭玥一脸不信。
“放心，我上次骗周元辞的,过年没学过杀猪。”听到这话，桌子底下，米色帆布鞋径直踩在黑色球鞋上，她像是把他当成垫脚石一般,动也不动。
他由得她踩着，唯一给她的惩罚是亲自夹了一筷子牛板腱塞进她嘴里。后来昭玥想把腿移开，汪泽却伸手按住她膝盖，不让她动弹，叫她一直这么踩着他。
昭玥觉得这人可能是有什么受虐倾向。
她很久晚上没吃过这么饱了，回去的路上几乎快要走不动，昭玥把连衣裙腰间的带子抽掉握在手里,她的肚子像是要撑破。晚风令那根腰带向后飘,汪泽下意识伸手，握住了衣带的另一端。衣带与衣裙的触感一致，都光滑到可以随时从指缝溜走。过今天出门时的那个十字路口时，汪泽就用这根带子拉着昭玥往前走。然而过了马路的那一瞬，他们同时松开了手，不知该不该说他们默契。总之衣带意外的随风飘去。
昭玥一时怔愣,“你干嘛松手？”
他盯着那阵风，“我可以不松吗？”
昭玥却已经继续走路，“算了，没有腰带穿着更舒服。”走了几步想起来问汪泽：“你什么时候回北城？”“跟你一起来，自然也要跟你一起回。”
“你还是去忙工作吧,教研结束我就回去了。”他却只问她：“这次教研是在南城大学？”“嗯。”
“有空的时候带我去看看你的母校吧。”
“你又不是没去过。”
“觉得从前看得不够仔细。”
“也是，从前只顾看小姑娘了。”
她总能逮到机会揶揄他几句。
汪泽又一次伸手，带点惩罚性的，食指拨弄一下她的耳环，晃动时流光的钻映射街边霓虹的光。
他最近总是喜欢做这个动作，昭玥却有些抵触。因为这叫她萌生种感觉一一好似他只是随意一拨弄，她四平八稳的心就又要随之晃动。
他们之间好不容易恢复如初的，她不愿白瓷继续生隙，只好忽视这点波动，继续朝前走。
“怎么，汪先生要搞独裁？说都不让说？”“不敢，我们家太太为尊。”
“油腔滑调。”
过了马路就到静泊湾，昭玥逃也般快走进去按下电梯，回到套房的下一刻，她毫无停息的钻进自己的房间。
汪泽在她进去的下一秒，听见"咯噔”一声反锁房门的声音。他不怒反笑，第一次希望丢弃从前荒唐，叫她可以不这么拒自己千里。第二日。
接到周元辞的电话时，昭玥上午的工作刚刚结束。他的声音像是菜市场大爷，尖锐到令昭玥头痛。“周元辞，你到底有什么天大的事儿？”
“昭玥，完蛋了，汪泽肯定出事了！”
她思绪断线了一下，“你瞎说什么？”
“真的，我今天一上午都没找到他人，微信不回、电话竞然提示是空号，你知道的，他上次这样联系不上的时候在医院躺了半个多月。”上一次……
昭玥太阳穴跳了一下，脑子里疯狂闪现几年前那次令她心惊肉跳的场面。她至今都不知道他当时为什么要手机关机，独自到别人的场子，在雨后的赛道跟人飙车。后来周元辞看到现场视频，转发给昭玥--那么湿滑的地面，他却一个劲踩油门，不要命一样。
她猜测这便是周元辞俱乐部那个"车牌游戏"的雏形。多奇怪，明明她与他们关系那么好，但那些风流肆意、甚至疯狂的把戏，从来飘不进昭玥的耳朵。
想来那次也是有彩头的，只是不知彩头是什么，叫他那么拼命。以致于汪泽在过弯时整辆车漂出赛道，他身上多处骨折且陷入昏迷。而昭玥得知这件事时已是一个月后，汪泽已经出院回家休养。最令她愧疚的一点是：他在急救室命悬一线时，昭玥正拿着偷来的户口簿，想着和钟文景结婚。
昭玥挂断周元辞的电话，转打给汪泽。
她站在教学楼五层的楼梯拐角，一遍遍重复拨打他的号码。每一遍都提示"空号”。
学生还没下课，电梯位绰绰有余，昭玥却头脑空白的从楼梯走下去，黑色西服裙有些牵制她的动作。
她其实根本不知道要去哪找他，理智告诉她不过是电话打不通，不一定就是出了什么事，可手心还是不可抑制的冒汗。昭玥一昧往下走。
到一楼转角的时候，她与一个学生迎头相撞，不仅自己崴到脚，电脑也掉落在地，屏幕立刻碎掉，昭玥却没顾得上管里头有多少文件没有备份。学生慌乱地扶起她。
“老师，你没事吧？”
昭玥的膝盖磕在地上，渗出了血。
她说了句"没事"就捡起掉落的东西要继续走，神思与动作都是空洞麻木的状态。
看得那个学生心惊肉跳。
昭玥却像是感受不到膝盖上伤口的疼痛。
下一刻，一道迎面而来的身影挡住她慌乱往前的身体，宽厚的手覆在昭玥的腰间，她撞在男人坚实的怀抱中。
汪泽弯着身子，一手搂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