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母亲骂到体无完肤。她的存在就是最大的错误,在外面要夹着尾巴做人,在家里要夹着尾巴呼吸。
直到遇到五条悟,夏珍才发现,原来她是可以被这样温柔对待的。和五条悟在一起的每个瞬间,都是如此。
他就是这样温柔的人。
既然得到了对方的优待,她就要努力地回馈。夏珍问:“这是悟的要求……吗?”
五条悟反问:“什么要求?”
夏珍说:“就是,悟想让我做的事。”
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带着显而易见的讨好。女孩成功地误解了对方的好意。
五条悟又说:“严格来说,这是夏珍自己的事。”“不是要求,不是意见,也不是命令。”
善待自己、珍惜自己、好好照顾自己……这么简单的事情,对夏珍来说,难如登天。
如果以命令的方式强求她去做,可能会让她更痛苦吧?这样反而与五条悟的初衷背道而驰。
他不愿意看到她痛苦。
五条悟揉了揉她的头发,对她说:“随你喜欢吧。”他想说:慢慢来,夏珍总有一天会明白的。他也想说:在那个实验室里,她明明连生命都可以抛弃,但是依然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一一献祭自己做任何事,都不会成功。但五条悟并不是喜欢说教的人。
这和他的性格有关。
他讨厌“正论”。
这也和他的能力有关。
他太强了,强到他自认有能力给朝雾夏珍一个绝对安全的空间,让她慢慢地成长。
只要他在她的身边,她就不需要经历成长的阵痛,也不需要去撞南墙。作为高专的教师,五条悟明白,没有实践经验的学生,永远都不能成为真正的咒术师。
但他不明白,对普通人来说,没有经历过生长痛的洗礼,永远都是小朋友。“悟,我是不是很没用,很让你失望?你说的事……我完全理解不了。”她很小心地问他。
五条悟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的问题。抚摸着女孩头发的手突然停住了。
他思考着怎样说比较合适。
然而,就在他思考的过程中,女孩因为等不及他的话,主动地扑了过来。她跪坐在他的身边,抱着他的腰,把自己的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悟,我会努力的。”
她很认真、很卑微地向他承诺着:“我真的真的会努力的。”“能不能看在我努力的份上,不要丢掉我。”“无论是乙骨君、还是随便哪个人…不要把我丢给任何人。”她真的很怕被他丢掉。
五条悟是她的世界里唯一的温柔、唯一的光。如果失去他,她甚至不知道该怎样活下去。“忧太已经回学校了,”五条悟说,“我这不是留下来了吗?”夏珍问他:“那悟今晚还会走吗?”
五条悟:“不会走。”
今晚,和夏油杰谈过之后,对方承诺不再主动来找朝雾夏珍。他现在最担心的事,是那些保守派势力单独带走她。既然这样,京都校的人在东京这两天,一直把她带在身边,反而是最安全的。
夏珍不知道他心里的衡量,只是以为他苦恼于为自己的任性买单。于是她很小心地问:“那…明天,怎么办?”他说过这周末有姊妹校交流会,作为东京校的一年级担任教师,怎么能不在现场?
五条悟说:“明天带夏珍直接去高专就好了。”“但是我有很多事要忙,不会一直陪在夏珍的身边。”“高专里很安全,不用担心。”
“因为三年级出了点事不在高专,惠也要补位参赛,所以你一个人可能有点无聊。”
“你可以问津美纪,要不要一起去。”
听到这些话,夏珍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他怎么会把所有的细节都安排得这么好?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五条悟好奇地问她。
夏珍将目光撇到一边,有点不敢看他。
她的手紧张地绞着男人的衬衫,又把耳朵贴在他的心窝上。“就是…有点开心,”夏珍说,“悟真好。”五条悟:……。”
他的心好像陷下去了一点。
在别人看来,应付工作和生活之余,还要哄小女孩,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但五条悟每天面对的难题实在是太多了,哄小女孩可以说是繁忙中的中场休息。
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很享受这种被她依赖的感觉。和被学生们、好友们依赖的感觉不一样。
不是作为"最强”被依赖,只是作为五条悟被依赖。“谢谢悟。”
她用很轻的声音说着。
“喂喂,干嘛说这种话啦,"五条悟有点不好意思,“明明也没什…”夏珍把脸埋进他怀里,然后说:“可以继续′玩′那个哦。”五条悟:…什么?”
她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就是……刚才悟想做的事。”“还有,别的……”
“比夏油君更过分也没关系。”
“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哦。”
她的话,就像一张细密的网,试图将他的理智包裹住。但她太年轻,直白的话和清纯的脸构成了一种很强烈的反差。这种反差,让道德观念正常的人,没办法完全放任自己的理智。“让你做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