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千刀万剐
【距离女主出场,原著剧情正式开始还有21天】原著剧情提前开始这件事打了薛溶月一个措手不及,每日醒来,一道来自系统的猩红提醒便挂在眼前,毫不留情将她朝看不清底的深渊又推近一步。前世悲惨结局如鸣起的丧钟,迫使她必须开始直面命运的恶意。僵立在原地沉默许久,薛溶月终还是决定暂且不搬回薛府。逃避也好、暂歇也罢,她目前不想再踏足薛府,而等女主随父踏入长安的那一刻起,她就不能再随心所欲的行事。
净奴上前为神郁气悴的薛溶月梳妆,见熏炉中的安神香仍在吞吐,便知昨夜娘子又是翻来覆去的彻夜难眠。
她强忍想要叹气的冲动。
娘子与薛将军父女不睦已久,但凡薛将军回长安,父女之间便少不了争执吵闹,娘子三天两头便会被薛将军勒令去祠堂罚跪,一跪便是好几个时辰。如今,又多了一位不知姓名的养女夹在其中,瞧样子,这名养女颇得薛将军看重,至少过往薛将军从未认过养女带回府上安置。并非净奴想要恶意揣测,只是身为娘子的奴仆,她与娘子荣辱与共,她不得不为此担心。
若是那名养女心存恶念,娘子以后的日子便会很难过。“娘子,我们今日要去哪里?”
直到坐上马车,净奴方才回过神来。
骆震充当车夫,驾车一路向西行,停在一处深巷的破败院落中。薛溶月道:“来审问步辉。”
在正堂底下砸了一间密室出来,步辉手脚具被铁链锁在铁架上,骆震对他用过刑,他身上布满血痕,头颅无力地垂着。骆震沉声道:“他是一个硬骨头,不论是刑罚还是威逼利诱,始终撬不开他的嘴。”
净奴也不免担忧道:“娘子,他是心怀不轨之徒,您还是少沾染未为妙。审讯的事还是交给骆震吧。”
薛溶月平静道:“那就更应该来了。”
见薛溶月执意如此,骆震上前将门锁打开,伴随着"哗啦"刺耳的锁链声,步辉缓缓抬起头。
耀目日色一闪而过,步辉下意识眯了眯眼,在灰尘荡起的模糊视线中,便见一道富贵凌傲的身影踏进来。
他心有所感,虽还未瞧清女子的面容,沙哑低沉的嗓音便已然响起:“薛娘子,我终于等到你。”
净奴搬来一张干净的椅子,薛溶月坐下:“你知道我会来?”步辉无力的笑了笑:“你一定会来。”
薛溶月上下打量着他:“那你应当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若是没有系统,她早已命丧他手。
他也确实如钟愿描述的那般,身量瘦小,相貌平平,混在人堆里半分不出挑。
沉默须臾,薛溶月忽而道:“我见过你。”步辉一愣,便连净奴与骆震也疑惑的面面相觑。“你曾是薛府的下人。”
刚拿到画像时,薛溶月还未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忽而有一瞬拿着这张画像越瞧越眼熟,而待那只承载两世记忆的布偶从箱底被翻出来时,薛溶月夜里开始反反复复的做梦。
梦境光怪陆离,有些梦醒来后便不记得详细,有些却让她难安的从梦境中挣扎坐起身来,望着窗外幽深的夜色,惊出一身的冷汗。薛溶月淡声道:"你是李嬷嬷的小儿子。”下颌绷紧,步辉脸色剧变,冰冷仇恨的目光直直钉在薛溶月脸上。骆震不明所以地望向净奴,净奴乍一听李嬷嬷三个字并没有反应过来,狐疑的打量步辉,直到某一刻他与记忆中一道模糊曾恶的面容重叠。惊怒的上前一步,净奴咬牙切齿:“原来是你!”她大怒:“当初就应该杀了你!”
净奴不会忘记自己当初为何被指派去娘子身边当差。那是一个春日,院落中的桃花葳蕤盛放,清风一吹,阵阵芳香被荡进堂屋。她跪伏在地,不敢去瞧屏风后面那道身形伟岸的老者,耳边是女子低沉压抑的哭声。
老者重重叹了一口气:“莫要哭了,落子不悔,既然下定决心要和离,那便咬牙走到底。”
年轻的郎君也劝道:“妹妹莫怕,纵使他功名赫赫又如何,我崔家也绝非任人宰割的鱼肉,哪怕是闹到天子跟前,也要与他辩上一辩!”女子难以自抑的抽泣片刻,哽咽道:“我并非忧心自身,而是小月她、她还如此年幼.…那人本就厌恶她是女儿身,对她多有不喜,我这一走,他更会迁怒于她,偌大的府上还有谁能护住她?”
此话一出,满堂寂静,便连方才信誓旦旦、底气十足的郎君也不由止了声,痛心不已的摇头叹气。
燕雀驻留枝头,叽叽喳喳的叫声扰人烦心不已。她跪到膝盖发麻,却连呼吸都不敢重上一分,唯恐惊扰到屏风后的几位主家。令人心悸的死寂不知过去了多久,老者方才再一次开口,短短几刻,他挺直的腰背佝偻些许,方显老态:“罢了罢了,若想要成事,总要有所舍弃。净奴,你近前来。”
她恭敬起身,行入屏风后面。女子扑过来握住她的手,她正惶恐之际,争先恐后的泪水落在她的手背,烫的她心头一颤。女子哭求道:“拜托你,去保护好她。”
那时的净奴并不懂得这句话的深意,她那年也不过刚满十岁,即便拳脚功夫了得,在这深宅大院中又能做些什么?
她更有些不解,养尊处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