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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人知(2 / 2)

也不过是一场意外。他那日年纪尚小,因又被祖父责罚,被母亲怒骂,正满心愤懑难平时逮到了一只对他吡牙咧嘴的野犬,他不满野犬的桀骜难驯,顺理成章的将它当作泄愤的工具,抽出了腰间的刀子。

那时他还未曾唤上恐血之症,温热的鲜血泼洒在他的手背面容上,血腥味道挥之不去,当锋利的刀尖划过皮毛肌肤,潺潺流动的血水令他浑身都激动的发抖颤栗,这种感觉令他毕生怀念并且寻找。那是他亲手挖出来的第一双眼珠,也是唯一一双。玄衣人就是这时候出现的,玄衣人目睹了他虐杀野犬,自青竹上一跃而下,将他吓得跌坐在地上,险些昏过去。

柳如玉至近仍然记得,玄衣人紧盯他时那难以言喻的目光,有对启蒙恩师的激动,有轻蔑,更有无法遮掩的跃跃欲试。玄衣人接过他手中的刀,处理了他未曾察觉的细节,还帮他清理干净血腥的竹林。

从那以后,他们二人便有了联系。

只是更多时候,他只能被动的等候玄衣人来寻他,可能是在被祖父责罚后,可能是在他与堂兄争执后,可能是在父母失望的目光中……玄衣人每次出现都恰到好处,三言两语便能激发他心底最大的恶。从此,他乐此不疲的跟随玄衣人举起屠刀。从飞禽走兽,再到人。

一发不可收拾。

柳如玉本就不是什么硬骨头,经受过严刑拷打后更加学会了老实,将该问的都问完,想要知道的都打听清楚,薛溶月手里握着玄衣人交予柳如玉的信物王佩的图样一一实物玉佩自然早已落到曹明煜手中。她仍然想不明白,柳如玉哪里有的脸面觉得委屈,哪一桩恶事不是他亲手做下或者吩咐的?

薛溶月迈出正堂,将画在纸张上的图样举在日色下,细细打量。这枚玉佩的样式确实较为奇特,便连她也未曾见到过,薛溶月暗暗思索,或许这不是长安的样式,更或者是边疆等地?待回府后,可以唤来张翁等一众在外行走游历过的商人打手来瞧瞧,或许能够有眉目。

“薛娘子可要回府?”

秦津立在屋檐下,高大的身影半笼罩着她:“可需要我派人护送你?”薛溶月刚想说"不必”,忽而想起了什么,昂首道:“秦世子不回府吗?你是不是也察觉出柳如玉在患恐血症上的说辞大有不实,想要背着我审讯他?”秦津散漫地挑了挑眉,迈下台阶:“这有什么好背着你的?”薛溶月一脸你少蒙我的表情:“我今日审问的这些你肯定早已知晓,今日不过是拉着我来过个场面,敷衍我一番罢了。”“不管你日后是动刑还是威逼,记得告诉我审讯出的结果。”无关痛痒地哼了一声,秦津没有再言语,也不知是应了还是没应。薛溶月上前:“所以,秦世子今日不回府去哪里?”秦津薄唇轻扯:“这便无需告知薛娘子了吧。”弦外之音便是提醒薛溶月,你越矩了。

薛溶月哼道:“我担心秦世子隐瞒不报,同盟之间询问一下行踪也不是什么离谱的事情吧。”

秦津懒得继续跟薛溶月掰扯,随口答道:“湖东茶楼。”“那就是顺路,还是劳烦秦世子送我一程吧。”说罢,薛溶月率先抬步离开。

指尖揉着眉心,秦津立在原地沉默片刻,方才叹了一口气跟了上去。马车停在湖东茶楼,秦津翻身下马,转身吩咐广晟随行护送薛溶月回府后,便被店家殷勤的迎进茶楼。

薛溶月对上二楼临窗的那双目光,冷哼一声,放下马车的惟裳。原来是他回来了。

目送马车远去,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姬甸头也不回道:“我若是眼睛没有瞎在匪窝里的话,那辆马车里坐的是薛溶月吧。我不过离开长安月余,你竞然与薛溶月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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