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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敌(三合一)(5 / 7)

恍惚的视线瞬间清明,手下意识按向腰侧,却摸了个空,他的佩剑早在对岸“发作"时便已卸下。沈知微反应极快,几乎是立刻,她扶着萧望卿猛地向旁侧闪去,两人一同隐入一从茂密的凤尾竹后。

竹影晃动,将他们的身形彻底吞没。

脚步声渐近,伴随着女子娇俏的嬉笑声。

“……都怪你,非说这边景致好,僻静,结果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无聊死了!”

“哎呀,好姐姐,是我错了不成?谁知道安阳郡主这园子这么大,走着走着就迷了路嘛…咦?前面好像有声音?”

“哪有什么声音,风吹竹子罢了!快走吧,我可不想待会儿宴席开始了还找不到回去的路,丢死人了”

狭窄的空间里,沈知微几乎整个人被萧望卿笼罩在阴影里。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隔着几层衣料,能清晰感受到那急促而滚烫的心跳,以及因忍痛而压抑的沉重呼吸。

萧望卿的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每一块肌肉都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他的手臂为了稳住身形,不得不虚环在她身侧,手掌紧握成拳,手背青筋暴起,竭力避免真正触碰到她。

距离太近了。

近得她能数清他眼睫上凝结的细密汗珠,能看清他苍白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能感受到他胸腔每一次艰难起伏时带来的细微震动。沈知微稍稍偏开头,指尖抵在他紧绷的腰侧,稳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外面的说笑声渐渐远去。

竹林重归寂静,只剩下风吹叶动的沙沙声,以及两人之间清晰可闻,并不平稳的呼吸。

沈知微刚要松一口气,试图将两人这过于暧昧的距离拉开些许,萧望卿却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撑在她耳侧的手臂猛地一软,整个人的重量彻底向她压来。

她猝不及防,被他带得向后踉跄,脊背重重撞在身后的竹丛上,发出一声闷响。几片竹叶簌簌落下。

萧望卿的头颅无力地垂落,额头抵着她的肩膀,墨色的发丝扫过她的下颌,带来冰凉的痒意。

他似乎是彻底昏厥了过去,又或许只是痛得失去了意识,眉心紧蹙。沈知微被他压得动弹不得,试着推了推他的肩膀,入手一片滚烫的湿黏,血还在渗。

不能再耽搁了。

她咬了咬牙,费力地调整了一下姿势,将他的手臂重新架到自己肩上,半拖半抱地,搀扶着他朝着西北门的方向挪去。这段路走得极为艰难。萧望卿身形比她高大许多,此刻全然失去意识,沉得厉害。她不得不走走停停,倚靠着沿途的树木或假山喘息,额角也沁出了细密的汗。

西北门果然如萧望卿所言,较为僻静,守门的婆子也不知被支去了何处,门虚掩着。

沈知微费力地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搀着萧望卿挪了出去。门外是一条狭窄的后巷,停着一辆毫不起眼的青篷小车,车辕上坐着个带着斗笠的车夫,正低头打着盹。

听到动静,车夫立刻惊醒,抬头看见他们这般模样,脸色骤变,慌忙跳下车辕迎上来,压低声音:“殿下!”

沈知微将萧望卿整个人的重量卸给了那车夫,车夫身形精悍,动作却极稳,一言不发地架住昏迷的三皇子,利落将人抱起进了马车。沈知微站在车外,看着车帘落下,隔绝了内里情形。她袖口沾染的血迹已经变暗,指尖还残留着粘腻的触感。

车内传来萧望卿压抑的咳声,以及车夫低沉的询问。她看了一会,准备当作今日什么都没有发生,转身欲走。然而,就在她转身的刹那,车帘被一只苍白的手猛地掀开。车帘猛地被掀开,萧望卿半靠在车壁上,脸色比竹林里时更加灰败,唇上不见半点血色,气息急促而浅,胸膛剧烈起伏着,眼底却亮得骇人。“姑娘…“"他开口,声音嘶哑,“叫什么名字?”沈知微脚步微顿,回身看向车内。

她知道萧望卿的性子,前世便是如此,恩怨分明,睚眦必报。今日她出手相助,无论出于何种原因,这份情他必定会记下。他如今势微,回报或许不会立时显现,但绝不会少。

“臣女沈安榆。“想着,她声音平稳,吐字清晰,将自己那胞妹的名字报了出去。

他或许会查,但更大的可能,是将这份恩情默记于心,然后以不声不响的方式,加倍偿还在安榆身上,绝不让她为难。至于萧翎钧那边…自己今日行事隐秘,应无人察觉。即便日后萧望卿查到她与安榆的关系,以萧望卿的心性,也绝不会将安榆置于险境,更不会主动去捐破这层窗户纸,引来太子猜忌。

百利而无一害。

像极了她曾经喂过的一只流浪犬,冬日里给它一口吃食,它便默默跟了她半条街,不叫不闹,只远远望着。

后来她病了几日未曾出门,再出去时,发现院门口每日都放着推成小山的柴火。

沉默,忠诚,省心。

“沈…安榆……不知自己在恩人心中被比作犬类的三殿下低声重复。剧烈的咳喘打断了他的话,他不得不松开帘子,用手死死按住腹部的新伤,额角冷汗涔涔而下,脸色白得吓人。

车夫见状,焦急地低唤了一声殿下,欲要上前。萧望卿却猛地抬手止住他动作,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喉间的腥甜,目光再次望向沈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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