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肆拾陆
楚泠将头扭至一边,反被他掐着下颌带回。他的视线描摹着她唇形,想要做些什么,但最终并未主动。
想要她主动,想要她迎合。
轿辇中灯火昏暗,烛光晃荡成妖治的颜色,萧琮的眸子被火光映得灼灼。松木的香气席卷而来,包围了楚泠周身,叫她无处遁逃。若不是萧琮方才这样说,楚泠还以为段河已经安全了。明明皇帝已经说了不杀他,可是楚泠忽略了一点,皇帝只是让他不能死在梁国罢了。至于其他,随意。
生与死,从来不是段河能选择的。
楚泠想明白这点,认命一般闭上了眼,朝萧琮凑过去。她的动作实在算不上迎合,甚至有点愤愤的劲,却点燃了萧琮的热情,将他的理智尽数烧得干净。
他只需要她的一丁点迎合。
萧琮反扣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明明方才还让她主动取悦他,可眼下却又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萧琮的眸色通红,很快便顶开了楚泠原本紧闭着的嘴唇,又撬开了她的齿关,与她唇齿交缠。
这个吻太凶,太热切,楚泠渐渐招架不住,更何况她已经能感觉到小腹前有一火热的,不容忽视的物事,正顶着她。
楚泠想躲,可腰在他手中,实在是无处可逃,逐渐气息纷乱。周围的空气逐渐稀薄,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被亲晕在车厢里时,萧琮松开了她。她在他耳边低笑了一声,方才的疯狂并未褪去,反倒调笑道:“怎的连换气都不会了。”
随后,便带着她的一只手,朝要紧的部位探去。“阿泠。"他唤她的名字,“还要我教你吗?”太傅府原本离皇宫很近。可是这一晚,萧琮让马车沿路往返了三回。到最后,连马夫也不敢细想车厢里究竞在发生什么,他亦不敢去听,只能硬着头皮驱着马,在四下无人的阗静街道一遍一遍地走着。原本那雨没停,走着走着,雨也小了些。车厢里头,终于偃旗息鼓。萧琮今夜给楚泠的,是一场漫长又绵密的惩罚。等到马车终于兜兜转转回了太傅府,萧琮屏退众人,将已经连手都抬不起来的楚泠抱回了正院房中。楚泠已经半梦半醒,又被他压进榻中。他眉宇间是洗不净的欲色和疯狂,抵着她的唇亲,又一遍一遍强调:“阿泠,你只能嫁给.…楚泠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
她想动一动,却觉得浑身酸胀难忍。委屈感后知后觉地漫上来。她将被子裹住,将自己抱成一团。只是动静虽然小,还是被外头留侍着的茉药听见。
茉药将炖好的补药端进来,看着楚泠背对着自己的模样,心头也是不忍:“姑娘,这又是何苦。”
她虽不知晓来龙去脉,可今日一早,大人从正院房中出来的时候,却交代了要加紧正院的防备。大家都听得明白,楚姑娘如今又回到了初来太傅府的状态,无法再随意出行了。
楚泠依旧背对着她,并未说话。茉药吹了吹滚烫的药物,还是劝道:“姑娘,身子要紧,还是起来喝些吧。”
楚泠动了动,翻过身来。终究不忍让婢女难做,还是缓缓起身。茉药赶忙扶住了她的身子:“大人一早便走了,说是宫中还有事情要处理。也不知和南诏的使臣谈得怎么样,大人不但什么也没说,更不曾有任何消息传出来。”
药物很苦,烟气袅袅。楚泠一股脑灌下去,眉头皱紧。茉药赶忙将糖拿过来。楚泠看着那一盘子橙棕色的糖,心情复杂。自从萧琮发现,她似乎独爱这个口味的糖果之后,每每喝完药,盘中都变成了陈皮糖。
她拈了一颗,放入口中,却觉得尝不出什么甜味来:“什么消息都没有吗?”
“是。“茉药也疑惑,按说使节昨夜既已与陛下谈过,终究会有一二风声泄露出来,可今日却什么也没有。
楚泠有些担心段河的安危,却不知该如何是好。茉药皱了皱眉:“姑娘,皇宫里的事情,您还是少管了。无谓这般惹得大人不快,为了您自己的身子,好吗?”
尽管她不知晓昨日大人动气的全貌,但楚姑娘的确是从府外带回来的。还是太傅宽厚,否则他们这些照顾楚泠的婢女侍从,都要遭殃。楚泠知晓她说的有道理,只是想起昨日段河脖颈上那道纵深的伤口,还是难以平复。
恰巧此时,明晋昊提着药箱来,要为她把脉。今日本就是他例行的诊脉时间,何况明晋昊多少听到了些昨夜的风波,便格外细致地搭上她的脉,生怕这些日子给她调理出来,逐渐恢复的身体又一夜之间打回原形。
好在底子已经补回来了七八,并未有什么大事。明晋昊放下心来,正欲撤走,却听见楚泠的声音:“大人若方便,是否可以……帮我一个忙。”明晋昊诧异,一抬眼便看见双急切的眸子。楚姑娘的眼睛生得很美,焦急起来,也是一汪盈盈的水。
叫他一个年过四十,在太医院沉浮过,也敛性于太傅府中做一介府医,自以为心已经很硬的人,竞也未能来得及拒绝。魏节同样被关押了一夜,第二日天刚亮,他听见梁国侍从走来,打开了他所在牢房的铁链。
他是经验丰富的刚直臣子,代表的是一国的颜面,无论在何处出使都被客气对待,何时受过这等委屈,冷笑一声:“老夫倒是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