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命。”
祝松衍不解:“抓人?抓什么人?”
祝希真:“前几日,护城河里出现了几具浮尸。”
闻言,祝松衍了然:“护城河是龙脉所在,难怪皇帝会如此紧张,派你们锦衣卫去抓人。”
祝希真沉默稍顷,问道:“爹也信国师那说辞吗?”
祝松衍一声长叹:“我信不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信。”
“我不信,”祝希真说:“我只信事在人为。”
“这话到此便了了,就算真这样想,也只许放心里,”祝松衍接着问道:“凶手是谁?”
祝希真摇头道:“风朝还未告知我。”
“既不知凶手,那死者呢,死者是什么人?”祝松衍说:“无非是仇杀,知晓死者的身份,凶手也就不难找。”
祝希真:“是春月楼的几个龟奴。”
“春月楼的龟奴?”阿庆有些惊讶地出声。
祝希真看过去:“你知道他们?”
阿庆:“先前小姐上街,有几个龟奴认错人把小姐摁在地上,害小姐弄没了玉佩,然后小的便被派去花街打探消息,想看能不能遇上那几个龟奴套话,谁知......他们早就下落不明了。”
祝希真又问:“你还知道别的什么吗?”
阿庆:“听街坊说,那些龟奴横行霸道许多年,干过不少坏事,手里也有许多姑娘的人命。”
“如此说来,恨他们的人倒是不少,”祝松衍沉吟道:“不过小打小闹的,不至于杀人泄愤,若真要查,看来得从那些死去的姑娘身上着手,看她们是否有亲属在京,等查明这些,许就能知道凶手身份。”
“未必。”祝希真说。
祝松衍看向他:“怎么?”
祝希真:“据仵作所言,那些龟奴是被人挑断手筋脚筋,又灌了哑药以后,扔进护城河里活活淹死的。”
祝松衍想了想,“也就是说,凶手不仅没给他们任何求救的机会,还意图让他们在恐惧里被折磨至死。”
天下最干脆、最轻松的死法,莫过于一剑毙命,但这桩案子的凶手,显然没有这么好心。
祝希真又道:“此外,一般人动手时,出于恐惧之类的缘由,往往把握不好分寸,动手不干脆,但这些龟奴手脚上的剑伤,却十分利落。”
祝松衍:“说明凶手不是头回做这些事,或者,他对人体经脉走向十分熟悉。”
“嗯。”祝希真说:“凶手或许学过医。”
他二人交谈之际,阿庆插话道:“要我说,那些龟奴也算是罪有应得,他们杀人的时候,早该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话是这么说不错,但你家少爷要是抓不到凶手,他的人头可就要落地了。”
祝松衍仍想说什么,但祝成薇却道:“现今就别提这些了,大夫什么时候到?”
祝松衍微怔:“......什么大夫?”
他看向祝希真,“你喊的?”
祝希真:“我没喊。”
祝松衍:“我也没喊。”
“那你们愣着干什么,喊啊!”
祝成薇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合着她哥哥将人带回,就什么都不管了,若非今日她在这儿,估摸相风朝尸体凉了大夫都没来。
祝松衍干咳两声,似是为掩饰尴尬,他边说边往门外走:“我这就找大夫去。”
祝成薇叹了口气,看着躺在床上的相风朝。
他肤色本就白皙,如今失血过多,更是有一种病态的苍白,整个人脆弱漂亮到了极致,呈现出琉璃般的易碎。
祝希真的视线也从他苍白的脸上掠过,但他却没有全把心思放在相风朝的身体上,而是皱眉思索道:“如此残忍的凶手,到底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