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的兵戈、关中的杀机,似乎都离和平繁华的丹泉遥远无比。
本周,第四届联赛就将进行最后一轮的角逐。
由于这时代的交通不便,所以所有球队都是在丹泉比赛。在积分榜上,上届冠军广陵队境况凄惨仅得三分,而丹泉队跟九江队分别以二十三分和二十一分位列前两名。
恰好最后一场就是丹泉和九江的大战,谁赢谁就将拿下本届冠军。早在数周前,各大报刊就在讨论这场比赛了,到现在热度已经堪称爆炸了。
秦羽作为一个伪球迷,当然也不会错过这场比赛。这天他带着妻女来到球场,看到现场的火爆程度,也不由有些感叹,这都快赶上现代的球市了啊。
虽然还只有七只队伍,但下届联赛已经确定会有十二支了,至于颖川和沛国能否参加,现在还说不好,看情况是比较悬的。
看球这种事,跟女人和小女孩在一起实在是有些不尽兴。
秦羽便找个借口出来跟郭嘉等人在一起说了一会话,期间周围的观众不停地向他欢呼着挥手致意,他也只好不停回礼。
郭嘉笑道:“主公这可是与民同乐了。”
郭奉孝是文官里唯一对足球感兴趣的,事实上他对任何玩的东西都感兴趣。纵情潇洒,享受人生,无疑是个很洒脱的人。
经过华佗的医治后,这家伙的身体也好了许多。
除了郭嘉以外,一起来的还有甄俨、李严以及将军务交给陈到刘晔,回来向秦羽汇报军情的蒋钦。秦羽严重怀疑这家伙是为了回来看这场球,作为九江人,他是很狂热的九江球迷。
李严第一次来看球,秦羽又在旁边,显得十分紧张。
秦羽笑道:“正方不用紧张,好好享受就是。”
李严连忙点头应是,煞有介事地拿着手里的一份足球报看上面的实力分析。
那边蒋钦跟甄俨争了起来,一个支持九江,一个支持丹泉,互不相让,争得面红耳赤。
就这样,随着足球联赛落幕,十月过去,冬月到来了。
一夜北风紧,开门叶满街。
隔着玻璃窗,已经十七岁的王粲好奇地看着街头每隔一段距离就有的扫地工人,转头问道:“师兄,为什么君侯要在街上种满树呢?这不是增加了无谓的劳动吗?”
“唔……”路粹沉吟了一会,也觉得不理解。
“啧,子卿说是什么环保、绿化,老夫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反正应该是有他的用意了。”身后传来蔡邕的声音。
路粹和王粲连忙起身行礼:“学生恭贺老师寿辰!”
蔡邕呵呵笑道:“不必多礼,坐,都坐。”
今天是老蔡的六十岁寿辰,王粲和路粹就是住在这里的,自然来得最早。
老蔡已经是搬到图书馆旁边的大宅子来了,经常晚上还去图书馆里珍惜地看着那满满的一屋子书,在摇曳的烛火中露出会让旁人看着晚上做噩梦的笑容。
自从妻子去世,蔡邕的人生就只剩下女儿和学问。当然如今又多了一个期盼,就是不久之后的小外孙。他性格虽然比较固执,但是人品和学问却是天下没有人能够质疑。在丹泉图书馆这些年,更是用渊博的学识征服了无数来读书的学子。
只可惜他遇上的不是正常对手,所以蔡氏儒学还是难免要败,这却是非战之罪了。
“老师,君侯会来的吧?”王粲有些期待地问道。
“哼,谁知道呢,不来最好!”老蔡捻着胡须,傲娇地说着,一脸口不应心,让两个学生都不禁摇头暗自好笑。
正说着,就传来砰砰的敲门声。
却是阮璃和顾雍结伴而来,齐声向老师道贺。
蔡邕捻须而笑,他的几个得意弟子都在这里了,自觉一个个都是当世英才,可谓后继有人。不过,说到弟子,却又感叹道:“可惜孟德不在,唉,他和子卿这一战也不知道会怎样”
说着摇头叹息,众弟子连忙上来劝解,顾雍个性比较沉闷,阮璃却是极擅言辞,笑道:“老师啊,某和元叹就祝你老人家以后打麻将牌天天大杀四方,赢遍陆世叔和童老先生,好不好?”
蔡邕顿时大笑,指着他道:“好,好,那就借你吉言了。”
正说着,只听外面有人笑骂道:“你这老货,背地里还在这里阴搓搓地想害人么?可惜没有人带你玩了‖”
却是陆康带着小陆逊来了,陆逊跟王粲倒是挺熟,过来就拉着他道:“仲宣兄,你怎么还不来学院啊?”
王粲顿时有些紧张地看了蔡邕一眼,蔡邕叹了口气,说道:“罢了,你去吧,仲宣你最是聪明,希望你能够在秦子卿所说的探索和为师的教导中找到一条平衡之道。”
王粲顿时大喜,连忙躬身道:“是,多谢老师!”他十分羡慕和向往丹泉学院自由浪漫的学风,一直想去,但又怕老师生气。今天终于得到允许,这欢喜实在难以形容。
这时代的老师,尤其是蔡邕这种授业师,地位完全犹如父亲一般,没有他的允许,王粲是绝对不敢擅自进学院的。
陆康指着蔡邕道:“你这老东西,早就该承认你不是我秦羽贤侄的对手了!何必还要硬绷着嘛,看看丹泉和江东的变化不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