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秦砚奚思考良久,打了一个问号,旁边写:“你是讨厌我的声音还是喜欢?”还有那句“死皮赖脸阴魂不散",他干脆整段划掉,写上:“建议收敛情绪,重新组织语言。”
所有过于粗俗的比喻,他全数标注了“×"。尤其是“咬你耳朵”,秦砚奚忍不住写下:“不合礼仪,不建议在情书中出现。”
情书落款处画了一个不规则的心形,边缘涂了一圈粉色爱心,旁边写着“比心心给你”。
秦砚奚没有划掉。
这封信,秦砚奚用了足足一个半小时才改完,大部分时间都在揣测理解这个字是什么。
红笔痕迹密密麻麻,几乎盖过了原文。
秦砚奚还用标注线分段、勾勒逻辑结构,好几句旁边都附了注释和“×"“√”标记。
他看完一遍之后,已经不确定自己曾经的判断。与此同时,他又觉得自己至极荒唐。
他没有言书的联系方式。
他竟然花费时间在一个恶作剧上。
一封情书,语句错乱、感情粗放,写得像是个语文不及格的高中生发疯后的产物。
可他居然坐在这里,把它当作一项正经工作去修改完成。他到底图什么?
秦砚奚看了眼桌角还没处理的文件,国际合同、项目整合、市场部的数据,随便一样都比这封信重要。
秦砚奚合上信纸,头痛如绞。
他将信纸对折,再对折,叠得整整齐齐,然后打开封信,塞进去,最后打开最右侧抽屉,把情书放进去。
抽屉里空空荡荡,只有几支备用签字笔和两枚备用U盘。他将信摆在角落,压在最底层,然后合上抽屉。
秦砚奚原以为自己心意是坚定的,审美是清醒的,情感是干净利落的。结果飞机一落地,一巴掌猛地拍在他脸上,他已经不确定他是否喜欢言书了。
大概,他不会喜欢的。
秦砚奚闭上限,指尖抵住眉骨,心口一阵压抑的闷痛。缓了几秒,他睁开眼睛。
大概。
不会不喜欢。
只是秦砚奚搞不明白,言书为什么要这样做,回想起和言书的几次见面,言书的反应都在说明一个事实:她根本不认识秦砚奚。秦砚奚想,他必须找时间和言书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