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之处,故而待钟灵秀离去后不久,便将她嫁给了陈友谅,成为日后汉王的妾室。兴许这就是乱世红颜的命运,飘零来去,身不由己。但这是后话了。
此时,福光正沉浸在与家人的团聚中,而钟灵秀时隔五年,终于踏上返回武当之路。
她有心试试自己的本事,弃马步行,一路施展轻功飞奔腾跃,昼夜不分,不到十日便赶回武当。
门派上下都无比欣喜。
宋远桥道:“你多年音讯全无,好生叫人担心。”俞莲舟问:“这些年你到什么地方去了?”俞岱岩说:“五弟回来还问起你……唉。”张松溪打听:“你说去了昆仑,怎得又往那边去?”殷梨亭黯然道:“你还没见过无忌吧,他是五哥的儿子,可怜他小小年纪就没了爹娘,唉。”
莫声谷粗声粗气地打断:“六哥,别说这些没用的,小秀,无忌受了重伤,这些年一直在山上攻读你带回来的医书,只是有些地方瞧不明白,你看能否请大夫亲自看看?”
钟灵秀心念电转,有条不紊地回答:“我到昆仑是去寻一件旧物,此前不知是否能成,不曾与师父师兄说起,是我之过。五哥、五嫂的事,我在路上都听说了,无忌的伤势我要看过才好。”
莫声谷心中一喜:“我这就叫无忌孩儿来。”他风风火火冲到后山,逮住攻读医书的张无忌,“走,跟我去见你师姑。”张无忌不忍师伯师叔们失望,哪怕早就想好“大不了我也死了,同爹爹妈妈一处",也还是随他上堂,拜见尚未蒙面的小师叔:“晚辈无忌,见过师姑。”钟灵秀好奇地瞧向他的脸孔,青青白白,寒毒入五脏,果然是命不久矣之兆。
“是寒冰……不是,玄冥神掌。"她与世隔绝久了,脑筋回转不过来,嘴瓢说岔,“不要紧,我会想办法。”
俞莲舟问:“师父说,唯有九阳神功才能救无忌,正想去少林一趟。”钟灵秀颔首,堂上人多嘴杂,许多事情不好细说:“我先去拜见师父,还有无忌的事,咱们也商量一下。”
她摸摸张无忌的头,半大孩子体格壮实,头发浓密软绵,挺像作伴的小羚羊,“你受苦了。”
无忌鼻子一酸,忙低头瓮声瓮气道:“我没事,师姑快去见太师父吧。”他自个儿想爹爹妈妈得很,便以为她也一样,别有一番可怜可爱。钟灵秀没再说什么,按住他的肩膀:“你同我一道去。”无忌只觉她掌心传来一股热流,驱散了纠缠五脏的阴冷,他好像没那么疼了,紧缩的肩膀舒展开来。再一转眼,人就在紫霄宫外,往后院的静室去。张三丰已经听见脚步声,推开门扉,欣慰道:“回来了?武功似又精进许多。”
钟灵秀躬身拜倒:“不孝徒儿一去多年,劳累师父记挂。”“无妨,此事原怪不得你。“张三丰以为她是躲避杨逍的纠缠,自不会责备,“关于无忌的事……
“几位师兄都对我说了,正要和师父禀告。"钟灵秀将张无忌推入房中,掩起房门,“我这次去往昆仑,其实是寻九阳真经去了。”张三丰讶然:“九阳真经?”
“昔年何足道到访少林,为尹克西传话,他是昆仑弟子,向来在西域走动,十有八-九是在昆仑附近遇见他的。“切身体验一番,钟灵秀才知老前辈的书为何家喻户晓,处处都有线索伏笔,“他曾对觉远大师说′经在油中,我想彼时身边如果有油罐等物,何足道不会不翻找一番,他自个儿都想不明白,肯定有些缘故。”
她盘坐蒲团,不紧不慢讲述编好的故事,“我到了昆仑,那边的人说话与中原略有不同,也不产油,我就想,也许油不是油,是盐也说不定,便在周边寻找盐碱地,花费好些日子却一无所获,后来遇上寒冬暴雪,不得不寻一处温暖谷底暂避,因此发现一头白猿,腹有外疮,伤痛难治,我替它割下脓疮,方知是夕物所致。”
张三丰顿时动容:“莫非一一”
他看向张无忌的眼神难掩激动,“你已经”“是,师父,经在猿中,我已寻到《九阳真经》。“钟灵秀取出经书,恭地呈上,“无忌为阴毒掌力所伤,只要修炼九阳真经便可痊愈。只是经文艰涩,他怕是要花些日子才能领悟,在此之前,就由弟子为他疗伤。”张三丰泪光盈然,情不自禁道:“好好,无忌,你有救了。”他慈爱地抚摸着张无忌的头,又看向自己的弟子,迟疑一刹,还是推回经文,“你千辛万苦寻回经书,能教无忌已然足矣。”“武功若不能发扬光大,不过残书一卷。“钟灵秀道,“之后传与何人,还要师父示下。”
她看了张无忌一眼,斟酌道,“关于无忌的事,我在外头也听说了,五哥五嫂已殁,想找屠龙刀和谢逊的人却不会善罢甘休,他还小,如何应对得了层出不穷的阴谋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