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
燕濯眨了眨眼,慢悠悠地倚着床架坐着,曲起一条腿,将床沿露给她看一-不到一指宽的距离,他再往外,就该滚下床了。反观她,一个人霸占了四分之三的位置,岂止是得寸进尺,简直是赶尽杀绝。
发现自己成了过错方,她抿了抿唇,果断改口:“我堂堂公主,召你一个小小县尉来暖床,是你的荣幸!”
搞锦愈发觉得自己在理,扬起下颌,把那点微不足道的羞意尽数压下,改换成一贯矜傲的模样。
燕濯微微偏头,挑眉道:“那现在,臣算是公主的面首?”“想得美!"搞锦轻哼一声,把他的身份又往下压了一级,“至多是个通房。说着,她就隔着被褥不轻不重地踢了下他的小腿,颐指气使道:“下去!”可那人不知羞耻,赖着不肯动弹,目光懒散地扫过来,停在她露在被褥外,几根葱白的手指上。她莫名想起了昨夜手被他攥着狎玩的场景,指节忍不住往回缩,却倏然被他捏住。
他手上微动,往下挪动几寸,食指勾起她的指尖,拇指指腹抵上去,在指甲末端摩挲两下。
“往我脖子上抓几道。”
摘锦顿时明悟他想做什么,无非是要将戏继续演下去,细节之处不要露了端倪。但就是不想太顺他心意,分明指尖已触及他颈侧皮肉,嘴上却要刺道:“你怎么不说往你脸上抓呢?”
“也可以,明显些。”
摘锦一时语塞,只能往他下颌边也刮了刮,正要收手时,却被握着指尖极重地划了一下,登时渗出几颗血珠。
她眼睫颤了颤,“……这么深,你也不怕留疤?”“怎么?多了这道疤,臣连通房都当不上了?”摘锦立时把手抽了回来,唾弃自己方才多余的关心,将一侧的头发撩开,端的一副引颈就戮的架势,蹙眉催促道:“你也往我脖子上留点印子。”燕濯凑近了些,生着薄茧的指腹只是在她脖颈间轻抚,便激起一阵轻颤。“你身上疤多,留了就算了,我可不想留疤,"她抿了抿唇,语气弱了几分,“你、轻些…”
他眸色暗了几分,手移至她的后颈,盯着缀在雪色间的嫣红小痣,喉头滚动一下,俯身贴上去。
先是用舌舔舐,将那处润湿,而后换成牙尖研磨,待听见她齿缝间溢出的低吟时,又将牙撤下,只反复地吮吸着。
搞锦气息顿时乱了,忙伸手去推他,“差、差不多了。”他声音有些哑:“我弄疼了?”
她不自在地把人又推远了些,把话题岔开,“我要洗漱了,你快去叫人。”燕濯目光落在她红得快要滴血的耳根,还有耳根之下,他留下的齿印和吻痕,提了提唇角,起身下榻。
不肖片刻,侍女们鱼贯而入,伺候洗漱。
搞锦换了身胭脂红点赤金线缎子袄,坐在镜前,任由侍女摆弄她的头发,目光状似不经意地落在镜面边缘。
他没要人服侍,利落地套了件玄色蹙金锦袍,绣金麒麟带紧束在腰间,又像模像样地挂了块玉珏,立时从穷酸县尉摇身一变,成了风流倜傥的世家公子。也就这副皮相唬人,一旦开口说话,性子讨人嫌得很。正这般想着,那人便凑过来讨嫌了。
燕濯在妆奁里寥寥几样配饰间拨弄了下,忽而问:“云儿喜欢什么样的首饰?”
搞锦被这称呼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所幸还记得有外人在,回忆了下话本子里的台词,含羞带怯地答:“只要是、是燕郎送的,云儿都喜欢。”他取出一只珊瑚耳坠,慢条斯理地为她戴上,指尖在她耳垂边缘捻了捻,“如此…晚些我陪你出去挑挑。”
摘锦只觉牙酸,硬着头皮和他演了几句,终于撑到早膳上桌,仆从退下,忙不迭地往嘴里送了一个蟹粉包去酸味。
抬眼,却见那人眸中满是兴味,似有些意犹未尽。“你还演上瘾了?”
“我演得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