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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 刻薄寡恩(1 / 2)

第46章046刻薄寡恩

林弘和攥着画轴的手指已经发僵,脊背发冷。在理智追上以前,本能驱赶着身子跪下,“咚咚"往地上磕了数个响头,生生将脑子里加官进爵的美梦磕撞得稀碎。面上涕泗横流,哀哀戚戚地哭求:“郡守大人,这……这绝非是我本意啊!”

说着,他就往脸上抽了两个巴掌,登时浮出十个鲜红的指印,“卑职就是一没见过世面的、乡下的小县令,认不出是真是假,只卖画的是画圣的门徒,我就上了他的当…我也是被那奸诈小人欺…”

姬德庸重重地哼一声,深吸一口气,压下怒意,只摆了摆手。林弘和忙捡起画,和齐才一并龟缩回位置上。宴席的喜气被搅散大半,陷入寂静之中。

庞勇见那二人倒了霉,死死咬着唇,生怕泄出丁点笑声,可耐不住嘴角一抽一抽的,衬得整个五官像中风似的乱七八糟。手里却突然被塞进一个檀木盒,紧接着是燕濯低声的提醒:“去献礼。”庞勇双眼骤然大睁,眼皮子上下眨巴几次,确定他没有改口的意思,这才战战兢兢地捧着盒子上前。

“献七色彩石,贺郡守寿辰!”

许是首座之人余怒未消,庞勇躬着身子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回应,腰上泛酸,目光隐晦地向上打量去,可郡守的视线却像是越过了他,直直盯向角落的燕濯。

庞勇不禁咋舌。

郡守莫不是提前把那小吏记录的册子通读了一遍,不然怎么能一眼瞧出他不是县尉?

又过了几息,有个侍从将木盒接走,庞勇这才顺利回座,再没了取笑林弘和与齐才的闲心,瞥见姬德庸启盒细看,更是冷汗直冒,一连灌了三盏茶压惊。料想主要环节已经过去,庞勇拿好了木箸,还不忘给燕濯塞去一双,满门心思飘到婢女们端的托盘上,鼻头翕动,隔着八丈远,就先开始品起菜香来。孰料木箸被唾沫润得油光水亮时,倏然闯进一个小官,进门便是高喊:“不好了,幽云郡危矣!”

侍奉的婢女、仆从慌忙退去,座下只余一众茫然的属官。燕濯在旁垂首敛目,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慢条斯理地往杯中斟了新茶。姬德庸直视着下方,突然厉声:“好大的胆!谁准你在这儿危言耸听的?”那小官满脸惊惶,答起话来却是吐字清晰、条理分明:“斥候来报,樊川郡兵马异动,有意朝幽云郡来,似要攻城。”“笑话!"姬德庸怒道,“幽云与樊川同是大邺的领土,好端端的,樊川怎会攻过来?如此谎报,当军法处置!”

说着,便有要抬手唤人之意。

底下小官却突然跪直了身子,两手贴额,重重叩首,“郡守明鉴,卑职所言句句属实!”

“陛下类先帝,重思多疑,幽云囤有重兵,他岂能安心?况此事已有先例!定国公忠心耿耿,驻守溧阳多年,为大邺立下汗马功劳,可朝廷不封赏也就罢了,还连年克扣粮饷,溧阳军苦不堪言,若非郡守心慈,年年借出粮草,只怕狄戎早已攻破溧阳!”

小官又取出一信简呈上,“如今定国公已被秘密羁押,恐下一个就是郡守你啊!”

姬德庸看过信简,面色沉重,缄默不言。

信简又依次传下,叫各个官员瞧个分明,一时席间满座寂然。长史沉吟片刻,起身拱手道:“此事或另有内情,不若郡守陈情一封,郡内大小官员共同署名,上呈陛下,表明忠心。”另一边坐的司马倏然冷笑出声,仰头灌下一杯酒,骂道:“表忠心、表忠心,我们倒是表了,可上头那位认吗?”

又有个参军陪着笑脸劝道:“司马慎言,事情还没到那一步。”“真拖到那一步,你我就不是坐在这宴上吃酒,而是跪在法场候刑!“司马猛地一拍桌案,巨大的声响震得人心一凛,“出事的定国公难道不曾表忠心吗?他连唯一一个儿子都搭进去了,那档子事,说好听点是尚公主,说难听点那就是软禁!人质都在眼皮子底下了,结果还不是说开刀就开刀!”“这狗屁的忠心,有个毛用!”

到底是谋逆的大事,沾到点边都得被判个吵架灭族、凌迟处死。长史又道:“定国公虽被制,但驸马尚且安好,血脉仍在,陛下兴许是顾念旧情的。”

座上不少属官纷纷低声应和,姬德庸抬眼扫过,忽然重重地叹一口气,语气沉重:“列位有所不知,驸马已被废黜。”惊疑之声渐起,初时报信那小官就左答一句,右应一句,将驸马被废、世子位被黜、族谱除名、流放三千里的惨况抖了个彻底。众人顿生兔死狐悲之感,再无人出言相劝。姬德庸忽而看向最末席位:“事到如今,已容不得不动兵戈,燕世子以为如何?″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

正悲的死兔突然窜到面前,任谁也要震惊的。而其中之最,当属庞勇。他沿着郡守的视线看向燕濯,反复确认几回,脑中嗡嗡作响,一张嘴张得能生塞进一个鹅蛋。

燕濯撩起眼,瞬间明悟了郡守的用意。

这是觉得起事的由头还不够充分,想拖他下水,又或者说,拉他入伙,才能在割据幽云的基础上,再名正言顺地攻占溧阳。燕濯拎壶斟酒,持杯敬道:

“今上无德,刻薄寡恩,燕濯愿誓死效忠郡守,以求讨得公道,为父报仇!”

司马与长史亦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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