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恋爱是没有对手的。几乎下意识地,宗墀伸手,虎口扶住了她的下巴,“前提是,我知道你永远不会喜欢他。”
他说这话时,平静过了头,仿佛她的不,对他很重要。往小了说,是一道选择题的排除错误选项,往大了说,是他一个项目的风险评估。他自己都说过的,当年朱老师为什么那么欣然接受他们这一对插班生,因为贺东篱对冲掉了宗墀带来的风险。
贺东篱默认他的说辞,移开下巴,正色要走了。宗墀想着司机也得忙完下班,便由着她回去罢,临走前他促狭她,那道糖渍枇杷还没有吃。
贺东篱不理他,宗墀真的去把那道甜品和炸银鱼干豆都端来了,他非要她尝一口的样子。
“宗墀,我不想吃了,我想回家。”
促狭鬼笑着当没听见,“为什么啊,不好吃啊,是差点意思。我是说银鱼干,没你妈弄得好吃。”
“我还能回去么?"她问挡在她面前、身影几乎轻易笼罩她的人。宗墀信手搁下手里的两盘东西,拍拍手,最后郑重道:“当然。我可不想再被老宗监禁一次。“他这么说,就证明当年他确实这么受过了。说着,过来帮她提带回去的东西,归到一只手上,顺势捞起贺东篱的右手,贴了贴他的脸,明明站在香薰的暖气里,他的一张脸却是冷的。他拿她的手捂脸,“你和老宗可以拜把子了,一人给了我一巴掌,一个就那么走了,一个天天捏着我的短奴役我给他卖命。”
贺东篱像是摸到了冰块,手心里被化开了些水雾,她要抽回去,宗墀不肯。他再道:“贺东篱,这辈子能打我脸的女人,只有你一个。”说罢,便要送贺东篱下楼去。贺东篱看着他去提起一袋尤为醒目标识的爱马仕袋子,终究不能装糊涂了,她恨他八百个心眼子,临走还去硬转一波银鱼于的话题,最后才好把这袋东西提出来,她很想骂他,你上学那会儿作文起承转合有这么用心就好了!
“这个我不要。"她没辙,只能直白地拒绝了。宗墀比她更直白,“嗯,这个不是给你的,是给喻女士的。”“她不会要的。"贺东篱很想说,你不要再跑去找骂了,连同我一起被骂。宗墀丝毫没被打击到,稳扎稳打,“要不要是她的选择,我回来了,又出趟差,不给她带点什么,那就是我的态度问题了。你不想我先去见她,那就先放你那,总之,你清楚我是回来干嘛的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