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有的没的干嘛!你为什么招惹我,你明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我卑鄙无耻混蛋下流,所以你怎么敢招惹我的!我见你的第一眼就记住你了,你以为我他妈真的稀罕你的那两道破选择题啊。你呢!永远对我爱答不理,偶尔一句,我他妈能乐上天。贺东篱,你跟我说,我不爱你?
到底谁不爱谁。
我宝贝了那么多年的你唯一一次的主动,到头来,我只是你报复泄愤的工具,你才是真正的谁都不爱。
那晚开始落雪,贺东篱疲惫不堪地想这场大雪就彻底当她的坟冢掩埋掉她罢。她当着宗墀的面,一件件脱着她身上的衣服。她无力辩驳,也不改口,是的,如果没有徐西琳刺激我,我不会去找你的,宗墀,你满意了吧。所以你怎么讨伐我,我都认了。
只希望有一天你会彻底厌倦我。
宗墀把她的衣服一把捞起来,再抛到她身上,气急败坏地离开了房间,他说她休想。
贺东篱,你休想。
大
“跟你重申一遍,香港那事,跟你无关。我老早自己开车了,烦有人跟着我。倒是你,我还记得你说自己买车,要沾一个草莓熊在车尾的。还买么,或者是钱没存够?”
贺东篱笑了笑。与她重逢后,这是她第一次明面上脸上带着笑意,“够了,远远够了。”
宗墀不疑有他,只问她,“那为什么不买啊?”“不高兴,S城一年太多雨。”
宗墀建议着道:"可以给草莓熊买个雨衣。”贺东篱偏头过来,沉寂地望了他许久,而宗墀顾着路况,没有偏头来。可是他的口吻却是笃定的,“如果你真的喜欢,那就雨天给它穿雨衣。”剩下的路,一直到约定的日料店,车里两个人都没再交谈。到了店里,也是贺东篱一路报邹衍的名字,领着落后一步的宗墀朝里去。上转角楼梯的时候,宗墀在看消息或者邮件,贺东篱回头,没看到人,她又折回去,几步台阶,宗墀跟了上来,看她回头的样子,正色问她,“东西落车里了?”
几级台阶之上的人摇摇头,再重新上楼的时候,不远处给他们引路的侍者会心一笑。
包厢移门打开的时候,里头对面而坐三位。邹衍单坐,对面两位女士。
贺东篱他们虽然没有迟到,但宗墀还是替她出口,“抱歉,邹医生,我们好像还是晚了点。”
邹衍与对面的两位女士一同起身来。
侍者帮他们换鞋、脱外套归置手边的物品。宗墀脱了西服外套,却不是第一时间递给侍者,而是给了贺东篱,她帮他接过,垂眸的瞬间,才看到他今天袖扣上还是那对他说的孤品。珍珠外围绲黄金边,实在话,这不太像他的审美。贺东篱也很笃定,他新加坡那边的长辈谁送给他,他这个臭脾气才不会日日戴在身边。连同他妈妈送的也未必会。
宗墀看她低头看着哪里,才很寻常地告诉她,“哦,袖扣找到了。你猜在哪里找到的?”
邹衍要过来同他们介绍,贺东篱没来得及出声,宗墀赶在邹衍开口前,靠近一步,在她耳边说:“你那晚坐的副驾缝隙里。”贺东篱信他才有鬼。
邹衍引着他的朋友,过来给他们介绍,“这位是冯千绪,这位贺医生,东篱。这位……
“宗先生!"一身菱红色v领毛衣、A字短皮裙的冯千绪没等邹衍开口,率先认出了宗墀,她说她有朋友认识他,她和宗先生母亲还看过同一场秀。宗墀大概知道对方说的朋友是哪位了,无甚兴趣但礼节上前,是么了一句,最后客套朝对方,“幸会,冯小姐。”贺东篱却在他们圆融世故的问候里有点晕陶,她看一眼邹衍,有种好朋友瞒着她是千金小姐的错愕与难回神。尽管她身边这位才是真正的“大小姐”。实在话,她知道邹衍有个这样的女明星朋友比她当初知道宗墀家多有钱、他多令人发指的少爷架子还离谱!
这位冯千绪不是前段时间综艺爆火的女明星么,邹衍,你小子,你瞒得我好苦啊!
冯千绪再正式朝贺医生打招呼,感谢的话说了一箩筐。贺东篱却不居功的样子,说她顶多就是帮忙牵线了下,头尾的功劳,一个是邹衍,一个是主刀的谭师兄。
宗墀听到贺东篱口里的谭师兄,一下子想起谭政瑙同他说的,人美嘴甜,干活麻利,她一口一个师兄,别说我还挺受用。宗墀由着他们在那塑料客套话,她不居功他替她有点亏,你都没功劳了,我这大费周章的人情和财钱不是打水漂了。如是想着,宗墀大概脸上的笑意太得意猖狂,贺东篱扭头来看他,更像盯。盯得他不明所以甚至忘乎所以,于是,顺手拿桌几上的消毒毛巾揩手的同时,侧耳凑近了些,来问她,“干嘛,盯着我看什么?”贺东篱很戒备地问他,“你笑什么?”
“我笑了么?”
贺东篱阖阖眼,朝空气无语的样子。她生气的时候,会平静轻蔑地眼睛夹你一下。这是她知识分子最体面的藐视了。宗墀再逗她,“想到好笑的事就笑啦。”
贺东篱才要偏头过去的,宗墀抓起她手边的消毒毛巾,抖开,要帮她擦手。受惊的人快一步,两个人的手一齐拖到了桌下,那头做东的冯千绪邀请贺医生看菜单,贺东篱才要抬手上来的,桌下那只手死死扣住她的手腕。情急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