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40章
原本要离开的姜芜被他说的话定在原地,心思百转千回般全是他为何会问这句话,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
那他会怎么做,是要揭穿她,还是怒斥她心肠歹毒,并以此为契机好用一纸休书将她赶走。
指甲陷进掌心里的姜芜压住发颤的声线,转过身,略带疑惑地眨了下眼睛:“夫君为何会那么问?”
谢霁走到她面前,低下头轻叹一声,眼里带着连他都说不清的失落,“我说了,我是你的丈夫,你可以试着相信我,依赖我一下。”而不是同今天这样,完全将他排除在外,留他一个人因她之事担惊受怕。“我会的。"姜芜嘴上虽信,心里却在不屑。他嘴上说得是好听,要是真的告诉了他,那么今天的事情又哪里会如此完美。
说不定还会被他怒斥一句心肠歹毒,要么就是他为了让心上人上位,更不愿心上人背负续弦的名声从而对自己出手。
谢霁在她抬脚迈出去时,忽然出声:“你那丫鬟怎么处理?”他指的,自然是鹃儿。
姜芜想到她刚来府上那会儿,鹃儿是真心实意对她好的,只是后面在真心里掺杂了假意。
她要是留下她,不正是给了本就有异心之人一个讯号,说,哪怕背叛了她,也不用付出任何代价。那些被原谅了人的也不会反思,只会觉得自己运气好。无论是哪一样,鹃儿都留不得。
“既犯了错,就按家规处置吧。“哪怕她是真心为自己着想,为自己担心,也不能否认掉。
她在兰园外的那一喊一跪,属于打着为她好的旗号,实际上是要让她沾了满身臭名后再摔得个粉身碎骨。
被打晕关进柴房的鹃儿醒来后,就开始拼命拍打着门,朝外面大喊:“你们不能关我在这里,让我去见夫人,我要去见夫人!”“放我出去!你们把我关起来,谁去伺候夫人啊。”守在外面的婆子朝着门啐了一口,“老婆子告诉你,像你这种背主的丫鬟哪里还能留在夫人身边伺候,没把你发卖了就算不错了。”鹃儿听着那些话,不可置信得身体一软就跌坐在地上,更多的是为自己感到委屈的喊冤,“我没有想过要害夫人,我是想要救夫人啊。”她要是不那么做,万一那些人进去看见夫人和别的男人衣衫不整地躺在一起,那才是真的没地方说理去。
鹃儿忽然想到什么,又再次大力的拍打着门,“郡主,让我见郡主!”沈听雪在听见鹃儿要见自己的时候,正拿着鱼食往湖里洒去,引得满池锦鲤争先恐后抢食,“你说,要是有鱼儿不听话了,要怎么做。”俏枝立马了然,“自然是以绝后患,婢子这就下去办。”俏枝说完,就退了下去。
从宴席散场后,眉头就一直蹙着的沈听雪重新抓了一把鱼食喂鱼,看着它们为了一口吃食,一次又一次的跳高,争取,最后不惜大打出手的模样,忽然觉得好笑,更好笑的是。
她原以为那蠢笨之人会很好解决,没曾想有一天还会被只蝼蚁咬了一口。真是,令她不爽啊。
不过她的好运也就仅限于一次罢了。
鹃儿从天亮等到天黑,喊得嗓子都要哑了,才终于等来了柴房外传来的脚步声,瞬间燃起了希望。
是夫人,一定是夫人来了。
可是当门打开的那一刻,鹃儿眼底的光蓦然灭了一半,因为进来的人不是她的夫人。
夫人为什么不来见她,是还在生气吗?
“看来你还很有精神吗。“提着一盏灯笼的俏枝让婆子离开,独自一人走进柴房里。
昏暗的烛火下,衬得她的脸泛起一抹青白,犹如前来索命的地狱恶鬼。“郡主呢,怎么就你来了。”
俏枝眼神居高临下得如看蝼蚁,“你什么身份,也配见到郡主。真以为郡主前面和你说了几句话,就觉得自己的身份和郡主一样高贵了不成。”上一个那么认为的,还是尸体早就腐烂成白骨的紫鹃。“可是,郡主分明说过,这样做,就能……"脸白无血色的鹃儿一句话还没说完,脸上就落下了个巴掌印。
“大胆,谁给你的胆子敢污蔑郡主!”
捂着脸的鹃儿泪眼朦胧着否认,“我没有,是郡主,是郡主她说的。”“分明是你这贱婢对夫人怀恨在心污蔑夫人,居然还有脸敢说是郡主指使的。“打人收回手的俏枝弯下腰,一把拽住她头发,白齿森森犹如恶鬼般拍了拍她的脸。
“你要是想你家人活命,你就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夫人,鹃儿她,撞墙自杀了。"鹃儿走后,如今新调到身边伺候的玉漱回禀道。
正提笔练字的姜芜听到她没了后,仅是垂下长睫沉默许久,久到玉漱以为夫人不会开口时,忽听到她说:“把她好好安葬,再取五十两银子给她家人,让他们节哀。”
也就当全了这段时间的主仆情。
只是她没有想到,今早上还在身边伺候的,活生生的人,会在夜里就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关于季霄和宋今也二人龙阳之好的绯闻,很快就被张贴出来的桂榜给冲淡了。
哪怕那天近乎是被扔出相府的宋今也仍是不死心,就算他是丞相又如何,他不信他真能一手遮天。
而且这段时间他一直频繁走动,那些官员看了他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