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伪谎言的眸子中渐渐熄了声。
指甲快要把掌心心抠烂的俏枝忍着灭顶的害怕,不敢撒谎的点头,“郡主的烧已经退了。”
“烧退了就好。"谢霁朝一旁跟来的管事说,“从库房里取几只人参给郡主补下身体,郡主有什么想要的尽量满足。”
俏枝听到他给郡主送了一堆补品,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要去看郡主的时候,顿时急了,“相爷,郡主她说想要见你。”“等忙完了,本相自会去看她。“简短的几个字,就是他的答案。就算长乐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也改变不了他那段时间像个木偶一样被操控的场景。
说他心狠也罢,无情也罢。
他想,他也只是个在正常不过的普通人,不可能在经历了那些事后,就是知道她在里面也是个无辜的受害者,他也不能做到马上坦然的面对她。带她过来的管家赤红着脸,瞬间急了地扯着她就往外走,“就算你是郡主身边的丫鬟,又岂能对大人大呼小叫!”
被拖走的俏枝不甘心的大喊,“相爷,你别忘了郡主是你的弟子,你答应过要照顾好郡主的!”
“本相没忘。"他不会轻易的许下承诺,一旦许下就代表永恒。姜芜拿着根棍子,又在棍子顶端用绳子吊了根水灵灵的胡萝卜在珍珠面前,驱使着珍珠慢吞吞地移到他旁边,“郡主生病了,夫君去看她不就好了。要知道在梦里,但凡沈听雪有个头疼脑热他就急得守在她身边不眠不休。哪怕是在开大朝会,在和其他同僚商量着要事时都会抛下他们赶去照顾沈听雪不小心被针扎破后,冒出一滴血的手指头。
“我会去看她,但不是现在。"在确定长乐身体里住的是真的长乐,还是所谓的孤魂野鬼前。
那种身体不受控制,记忆一次次被覆盖被掠夺,他却无能为力的傀儡生活他不愿意再重来一次了。
“好了,赶紧去骑马吧,等什么时候跑完四圈就回去吃饭。”姜芜小小的啧了一声。
如今能骑着珍珠小跑的姜芜见他也翻身上马,手上还拿着一把重弓,立马来了兴趣地晃着胡萝卜过来,“夫君,我也想学射箭。”到时候她一边骑马一边射箭,肯定是说不出的令人羡慕。谢霁见她是想一出是一出,自是拒绝,“你先学会骑马,等你什么时候学会骑马我再教你射箭。”
姜芜撅嘴不满,“我不能一起学吗。”
“可以一起学,只是一起学的前提是你得先掌握好其中一个技能再学习新的,否则只会贪多不嚼烂。”
“好嘛。“姜芜不死心的又问,“那我可以看你射箭吗。”“你不是要学骑马吗,还是对比骑马,你更想跑步。"谢霁刚说完,就听到姜芜发出生气的控诉咆哮,“不是,夫君你这马怎么能偷吃我给珍珠的胡萝卜啊!”
谢霁低眸一看,他夫人用来吊珍珠的胡萝卜被他身下的旋风仗着身量优势咬去了一半,正气得珍珠直撅蹄子。
她的这马,倒是和主人一个性子。
嘴馋,胆小,又怂得厉害。
姜芜开始跑第一圈的时候还慢慢吞吞说是骑,更像是吊着根胡萝卜在溜马,等第二圈的时候开始掌握了点儿窍门,第三圈的时候已经能磕磕绊绊的跑起来了,直到第四圈才算终于能完整的跑完一圈,兴奋得就要到他面前炫耀。刚靠近,就看见他骑在马上,手持重弓拉开,眼神凌厉得周身气势陡然一变,带着令人胆寒的危险。
随着弓弦拉到满月,箭矢离弓破空而出。
只听见空中传来铮铮二声,远处的箭靶中心稳稳插/入一箭。让姜芜震惊的不是正中靶心,而是每支箭的箭身处都突然多了一枚铜钱,正在阳光下泛着绚丽的色泽。
谢霁收手挽弓扔给一旁的高朗,抱着弓的高朗脚步踉跄了两下才站稳。姜芜好奇的问,“这个弓有多重啊?”
“二石。”
他们这里的重量方式是,一石约一百二十宋斤,一宋斤等于每宋斤约六百克,因此一石拉力约七十二公斤,二石约一百四十四公斤。谢霁动作利索的翻身下马,接过小厮递来的毛巾给她擦脸上脖间的细汗,“好了,回去用早饭了。”
接过热毛巾擦脸的姜芜舒服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又得寸进尺地伸手,“我要喝水。”
谢霁看了一限手上的水,只得把自己手中的水递给她,“水。”递给她后,才从谢誉手中拿走他原本给姜芜倒的水。因为之前学过几天骑马,这一次骑了四圈下来倒是没有第一次下来后腿软得走不了倒,腿间也没有破皮,就还是有些酸疼,好在不算很严重。喝完水后的姜芜想到房间里的那两人,难免头疼的打了个哈欠,“我有些累了,我就先不吃早饭了,等睡醒后我再去吃。”“好,等下记得抹药。“谢霁目送着她离开后,脸色骤然沉了下来,“有查到昨晚上在夫人院子里的人是谁了吗。”
昨夜上踏进屋内的那一刻,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却并未声张。他不确定藏匿在房间里的人想做什么,也担心对方在情急之下伤害到她。这也是他选择和她睡一张床的主要原因。
“据修竹阁的下人说,昨晚上表少爷并不在屋内,等天快要亮了才回来。”脸色难看的谢誉顿了下,又道,“属下还在西苑那边发现了一个鞋印,现已将对方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