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36章
汤慈默了默,热气灼烧着耳朵:“…你不能这么叫。”盛毓笑了下:“那谁能叫?”
汤慈抿紧唇,又松开:“长辈才可以。”
“抱歉。“盛毓垂了一下眼诚心道歉,又毫无预兆地说:“太晚了,你今晚就在这睡。”
耳根的热烫瞬间席卷全身,汤慈赧然朝房间内望了望。只有这一张床。
她喉咙冒烟,磕磕绊绊地问:“我我我睡…这里吗?”汤慈看着铺得整齐的大床,慌乱地别开眼。盛毓扶在她腰间的手放开,“嗯"的同时下颌朝书房抬了抬:“书房后面有休息室,我去睡。”
汤慈想到小旅馆那晚,他窝在逼仄沙发上睡觉的场景,忙后退两步:“我去睡休息室,你别去了。”
盛毓扶了着受伤的肩膀,挑眉笑:“心疼我?”汤慈懵了一下,淡色的唇瓣抿得水红:“是客气,我只是客人,不能鸠占鹊巢。”
盛毓拿脚尖勾了一下她的脚踝:“汤慈,以我们的关系,你该心疼一下吧。”汤慈睁大双眼:“我们……什么关系?”
盛毓手肘撑着膝盖,抬眸和她近距离对视:“你说说看,我们是什么关系。”汤慈咽了咽喉咙,错开视线:…同学关系。”盛毓牵了一下嘴角,指尖百无聊般扯着她外套的拉链把玩,“错了。”汤慈外套被他扯得来回滑动,衣领很轻地磨着她的脖颈,有点痒,脸上也热起来。
她按住自己的外套,不让盛毓作怪,低声驳道:“没有错啊。”盛毓松开手,掌心懒懒搭在床沿:“是同桌关系。”汤慈提醒:“下学期就不是了。”
盛毓表情有一瞬间愣怔,随即提唇:“记得这么清楚,不愧是学霸。”汤慈不好意思地挠了一下耳垂:“记忆力是好成绩的基本。”……“盛毓扯着被角躺到了床上:“睡了。”顶灯将他锋利的下颌和淡漠的神情照得清晰,想他一定是累了,汤慈离开时贴心地给他关上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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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前又降了一次雪,化雪那几天,正好赶上高三一模。座位在报道当天就已经大调换,盛毓仍一张单桌坐在原来的位置,汤慈搬到靠窗的第二排,江蝉如愿和她成为了同桌。考前,汤慈担心盛毓的成绩,怕他忘记之前学的知识点,也怕他不认真复习,因此整个晚自习,她都趁着和江蝉讨论问题的间隙,偷偷监视盛毓的复习状态。
看到他说话就皱眉,看到他翻书就点头,如此视奸两节课后,第三节课,她收到了盛毓传来的纸条。
江蝉稀奇凑来脑袋:“盛毓居然会搞这种女生的把戏,快拆开看看他说什么?″
汤慈心虚不已,但江蝉殷切等着,她只好将纸条拆开。盛毓龙飞凤舞的字迹赫然展露在两人眼前。“偷看到什么了?”
汤慈耳根唰一下红透,把纸团揉到手心,试图毁尸灭迹。“什么偷看?“江蝉不明所以:“你偷看他了?”汤慈摇头:“怎么可能呢,我就是……
她按住脖颈:“活动一下颈椎。”
江蝉“哦"了一声,担忧道:“那你给他解释一下,免得他误会你是偷窥狂。“……还是算了。”
汤慈默默坐定,剩下的时间没再扭过一次脸。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当晚汤慈就做了盛毓交白卷的梦,半夜从床上惊醒,抱着被子缓了一会儿才重新睡下。
经过晚上那一遭,汤慈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眼下泛着淡淡的青色,精神恍惚地飘荡去考场,连身侧有人路过都没注意。经过人最多的走廊中段时,汤慈感觉到手臂陡然一紧,讶然抬头,就看到盛毓正挑眉睨她。
“没听到我叫你?”
汤慈缓声:“我没有注意听。”
盛毓”嗯"了一声:“吃早饭没有?”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还没有松手,汤慈注意到周围同学朝他们投掷来的目光。
她不自在地挣了一下手臂,小声而快速地说:“吃过了,现在要去考场。”盛毓听出她嗓音中的紧张,放松了力道,却没一下放开,指尖滑到她的手心,塞进来一个纸条,然后才彻底松手离开。手心心被纸条边缘格到,仿佛痒在心口,汤慈微微攥着指尖,坐到座位后才小心翼翼打开。
盛毓用比昨晚收敛一些的字迹,在纸条上写了两个字:“放心。”汤慈承认盛毓就是有这种魔力,简单两个字让她的担心顷刻间烟消云散。成绩在考完的第二天就公布,盛毓的年级排名没降,反倒升了五名。班里其他同学也都基本都维持住了原来的成绩。本就是冲刺阶段,一模的题难度也大,这种情况下能稳定住成绩,无疑是一剂定心药。
老许课间来班里通知校庆晚会时,平日严肃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一模考试大家发挥得很不错,周六学校举行校庆晚会,大家好好放松一下,以更好的状态迎接高考!”
老许这通官方的发言赢得满堂喝彩,同学们好不容易从紧张的考试中短暂抽离,不少人兴奋地拍起了桌子。
“可以了一一"老许笑着拍了拍黑板:“咱们也不能瞎凑热闹,有才艺的都出来展示展示,露露风采。”
文艺委员立刻提了几名学艺术的同学名字,几人都唉声叹气,嫌累。见没人报名,宋恪主动自荐:“我可以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