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后不后悔?”“不要仗着年纪小就为所欲为……”
女警训累了,朝乖乖坐在凳子上的汤慈睇了一眼:“看把人家女孩儿吓的,来报警的时候哭得跟个泪人一样。”
汤慈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肩膀,脸颊微红地解释:“我同学是为了帮我才来的。”
“行了,知道你们感情深,但感情再好也得顾好自己的安危!"女警气势汹汹地喝了口水,例行问道:“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吧?没有遗漏什么细节吧?周弋阳冷哼一声:“他们还口口,我在路口发现烟灰了。”女警闻声脸色大变:“具体位置说一下,我现在派人再去一趟现场。”盛毓掀起眼睛,没什么情绪地说:“没用,打架的时候都破坏完了。”女警紧缩眉心,微微叹了口气。
汤慈踟蹰一秒,从书包里拿出那部新手机,将拍到的视频递给了女警:“我拍到了他们过程,但不是很清晰。”
女警拿起手机认真看了几秒抖动的视频,扬手拍了拍汤慈的手背:“好孩子,这拍得已经很清楚了。”
女警说罢,盛毓似有若无地朝汤慈赧然羞红的脸颊上扫了一眼。接下来,汤慈又被安排做这件事的笔录,一直折腾到凌晨两点几人才被放出来。
一出派出所大门,他们紧绷了一晚上的情绪都散了下来。金铭咋舌:“毓哥你今天为什么这么太冲动,都不跟我们说一声,自己就来了。”
之前他们没少和林尧约架,哪次盛毓都安排得妥当,从没想今天一样不顾一切。
周弋阳嘴角噙着讥笑,扫了他一限反问:“你说为什么?”盛毓没接话双手插兜,脸上恢复往常淡然,没有了在酒吧那会儿的焦躁。金铭顿顿看向跟在盛毓身后的汤慈,醍醐灌顶般认清了书呆子的地位。话题渐渐转到林尧身上,听着金铭义愤填膺的语气,汤慈困意消散,睁大了眼睛。
原来林尧和他们是同一所初中,当初林尧为了父亲能够升职,主动接近盛毓,在他有意无意地卖惨下,盛毓接纳了他这个朋友。没想到林尧却恩将仇报,自己在社会上结识了一些混混染上了叶子,还想设局拉盛毓一起吸。
盛毓发现后直接报警,导致林尧被学校处分,休学半年之后上了职高,从此就怨恨上了盛毓。
话题结束,金铭仍语气不屑地啐了一口:“林尧这个孬种,这次进去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汤慈听得认真,下台阶时一个趣趄,扑在了盛毓的背上。盛毓侧身将她揽住,汤慈的脸颊蹭到他的手臂时,闻到了锈迹斑斑的味道。她猛地清醒,扯了一下他的衣袖,在街边招牌下看到他手臂上一道鲜红的伤疤。
伤口已然凝固,但周围暗色的血触目惊心。“你受伤了怎么不说?"汤慈着急,说话的语气很凶。盛毓撩动眼皮,淡淡扫了一眼手臂:“小事。”汤慈唇缝绷成一条直线,稍松开他的袖子,四处张望没发现亮着灯的诊所,遂轻声劝:“去医院吧。”
盛毓看着她泛着血丝的眼睛,无奈道:“酒店有医药箱。”汤慈皱着鼻子打量他伤口的位置:“可是你自己够不到啊。”“那怎么办呢?“盛毓懒声自问自答:“只能找人帮忙了。”金铭马上张口,被周弋阳在后脑勺拍了一巴掌,闭上了嘴巴。周弋阳笑:“我俩恐怕不行,家里电话催了好几波了。”盛毓抬了抬眉,幽沉的目光看着汤慈。
汤慈挫着衣角,低声:“那我……帮你处理完再回家?”√
汤慈站在桌前,手中拿着纱布和碘伏,背对着盛毓站了好一会儿。盛毓光着上身坐在床沿,嗓音平淡:“找到了么。”汤慈吞吞喉咙,转过身时低着眼″嗯"了一声。酒店的灯光温暖明亮,盛毓膝盖微分,指尖朝被子上点了点,半真半假道:“我有点怕疼。”
汤慈磨蹭到他腿间,手指碰了一下他清洗好的伤口:“那我轻一点。”她说话算话,整个包扎的过程动作都格外清柔,和扑打在他皮肤上的呼吸一样,只在最后贴胶条的时候轻微使了点力气。盛毓立刻嘶了一声。
“这么疼吗?“汤慈无措地抬起手,难为情道:“要不你抓着我吧。”她将手朝他递了过去,盛毓却会错了意,伸手扶住了她的腰。“…“汤慈极力忽略腰间的温度,快速将剩下的胶条贴了上去。包扎完毕后,汤慈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好了。”盛毓侧目扫了一眼整齐的纱布,唇角牵动,说:“包扎得很好,谢谢一-”汤慈启唇,还未发出声音,就感到握在自己腰间的手压了一下。她懵然朝他怀中贴近,心跳骤然加快。
而后她听到盛毓沉哑蛊人的嗓音响在耳畔:“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