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上来!”
“听到没有!”
“我听到你回来了!快点!”
云若雪一头雾水,目光扫向黑黔黔的洞穴深处,难得流露出一丝嫌弃,不知道那一虎一鹰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她不过是一脚将它们踢下去了而已,又没有落下禁制或结界,怎么连个洞口都爬不出来?白长了那么一对翅膀,也白修炼这么些年。正欲起身过去看看状况。
忽觉裙摆被一股力道死死攥住。
“别走,别走。”
谢晟依旧没有要苏醒的迹象,只是凭借本能,本能地想抓住些什么,下意识不想让身边这一抹熟悉的气息离去,识海中翻腾一片。云若雪试了下,想将裙摆抽回来,一用力,对方抓得更紧,像是有意跟她拔河一样。
无法,她只得放弃,将欺霜剑轻轻搁在一旁,自己也靠着坚硬的石壁坐下来,与少年比肩。
无边暗夜。
她静静看他沉溺在一片苦海。
似坠迷思,好似有什么东西引诱她鬼使神差伸出手,轻轻贴上少年额头,指尖不小心触碰到那一对龙角,烫得吓人。一簇冰蓝色倏地荧光浮现在她掌中,照亮了这方寸之地,如云似雾,缭绕在白皙修长的指尖,旖旎轻缓,直至变作青烟一缕,渡入少年眉心,极尽耐心地安抚。
少年倏地睁眼,眸中赤红稍稍褪去,云若雪正想松口气,刹那间,天旋地转。
“唔一一”
一声闷哼,掌中荧光熄灭,她的手还未来得及抓住欺霜,一副灼热的躯体倏地紧紧贴上来,翻身将她压在地上,青丝曳地。背后是冰冷坚硬的石壁,跟前是喷洒至颈侧的呼吸,旖旎交缠,带着丝丝潮热。
黑暗中,耳畔静谧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恍惚中她竞觉察一阵难耐的痒。“起来。”
云若雪伸手推他,刚有动作,少年猛得又压下来,贴得更紧,灼热的呼吸落在耳侧。
接着,一抹柔软湿热的触感落在耳垂上。
云若雪顿时一个激灵,掌心用力,飞快翻身滚到洞穴深处。半蹲起身,欺霜剑横在身前,俨然一副防备的姿态。
这谢晟在搞什么幺蛾子?他只是要入魔了,又不是发.情了!这是干什么!少年僵在原地。
滞涩的空气里是沉默的对峙,暗夜里,二人目光彼此纠缠。忽的,黑影又扑上来,还是那黏黏糊糊的潮热气息,云若雪躲闪不及,一个踉跄扶住身后的石壁,压低声音,“你想做什么!”“别走……求你。“少年口中颠三倒四说着,浑身颤抖,“对不住,对不住…不该让你拿出灵髓。”
“是我错了,不该逼你……”
云若雪眉头紧锁,刚一有想将人推开的动作,对方便抱得更紧,像失而复得,所以格外珍重,抓紧了不愿意放开,她只得任由少年将脸埋在自己肩头。到底是怎样的幻象,爱与憎如潮汹涌,才教谢晟这般的人都好似要迷失其中。
刹那,地底阵阵回声如银瓶乍破。
“喂!你在做什么!”
打破了这短如春梦的亲昵。
“快把我们弄上来,这洞口有禁制,修为不够上不来啊!”深不见底的隧洞下。
小白虎耷拉着脑袋,爪子狠狠在石壁上一划,留下三道抓痕。这下面简直快热死了!
照理来说,地底下不都该阴寒潮湿吗,这下面倒是热得让妖受不了。他先前早已经与黑鹰试过,每每就要从这深不见光的地底出去,眼见着靠近了顶端的出口,忽的就会被一股力量挡回来,狠狠弹向地面,摔得七荤八素。他们试了几次,简直太遭罪了!
“等着。”
云若雪冷声回应,目光微微瞥向身后。
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黑衣少年下意识将她抱得更紧,坚硬的龙角抵上云若雪下颚,她颇有些不自在。
其实往昔未尝没有与谢晟这般亲近的时刻,互相交付性命,只是那时强敌紧逼,整日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讨生活,哪里有功夫管什么旖旎的情愫。谢晟也从未如今日这般不清醒。
虎妖一听这话顿时急了,一声声虎啸从地底传来,“等什么?你在跟谁说话?你们在上面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下面快热死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