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继续给她脱衣裳。
孟悬黎浑身都在抗拒他,伸手去打,抬腿去踢,甚至,现在给她一把刀,她都能取了他的性命。
陆观阙沉着脸,一把扣住她的足踝,阴冷望去:“孟悬黎,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跟我回去已成定局。”
“我劝你安分些。"他的声音像冬日的雨,有一种特别的湿冷,“不然,便不是这般惬意了。"<1
孟悬黎低眸,对上他的眼睛,浑身血液逆流,足尖蜷缩,惊惧中,她闭着眼,一幅赴死之态。
当最后一件贴身小衣被褪下时,微凉的空气触及肌肤,她下意识环抱住双臂,将自己蜷缩起来。
陆观阙站起身,将她抱在怀里,放在热汤中。烛光与水汽交织,孟悬黎唇红齿白,乌发淌在胸前,雪肤蒙上一层暖味的光影。
陆观阙眼神静如深潭,目光端详着她,停留了许久。孟悬黎咬唇瞪他,却看不透他眼中复杂的情绪。
须臾,陆观阙拿起温热的布巾,浸入热水盆中,绞得半干,为她擦拭。布巾轻柔,他的力道却不轻柔,甚至还带着一种明确的惩戒意味。所过之处,都让她泛起淡淡红痕,尤其是那细微处,更是让她酥麻刺疼。她闭着眼,牙关紧咬,感觉陆观阙是要擦去海水的痕迹,擦去她逃离的念想,甚至还要擦去她身上不属于他的气息。<1视觉渐消,触觉和听觉愈发清晰。孟悬黎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听到他平稳却隐忍的呼吸,还闻到他身上那熟悉,却令她心悸的冷冽气息。倏然,孟悬黎缩回手,倒吸凉气:“疼死了“还知道疼?”
陆观阙捏住她的手腕,抬起她的胳膊,擦拭她的手臂内侧。孟悬黎猛地一颤,忍不住要挥开他,却被他握得更紧。“别动。"他低声警告,带着威胁的意味。整个沐浴过程,只有布巾入水、绞干、擦拭发出的细微声响,以及两人之间紧绷欲裂的呼吸声。
她想,这不是惬意的沐浴,而是沉默的“训诫”。孟悬黎靠在桶壁,忽而明白他为何要这样做了。他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她,无论她逃到哪里,变得如何狼狈,最终清理这一切的人,只能是他。<1
洗完后,陆观阙用宽大干燥的软巾将她裹住,拦腰抱起,步入内间的床榻。她在他怀里轻得像一瞥月影儿,却又重得让他心尖沉坠。穿过回廊时,夜风拂过,孟悬黎的湿发散出淡淡的香气,和他身上的味道交缠在一起,让陆观阙差点失神。1
步入内间,他将她放在床上,孟悬黎缩在被褥里,露出一张苍白却又染上红晕的脸。
陆观阙立在床边,居高临下,端详着她的脸。须臾,他俯身,拂开她额前湿漉的碎发,指尖停在她微微颤抖的眼睫上。“记住这种感觉,阿黎。"他嗓音低哑,“这辈子,你都别想再忘记。"<1此话一出,孟悬黎惊惶望着帐幔上的鸳鸯,身子凉阴阴的,僵在床榻上,一动不动。
他这话,是在警告她?若再逃走,他会比这次更狠辣无情?孟悬黎心中泛起苦水,明明差一点就能离开了,被他逮到,再回东都,这辈子是不是都没有机会逃出来了?
不,绝不。
她一定还有机会离开,只不过,在离开前,得给嘉和好好盘算未来。虽说她答应孟岫玉照顾这孩子,但自己日后离开东都,一路上少不得要颠沛流离,她不能连累这孩子。
可……将她送到哪里比较妥当?1
等等。孟岫玉生母是琅琊王家女,虽说如今已经不在了,但王家那几个舅舅,也都是丰标不凡,若把嘉和送过去,想必他们会用心护着她。但要怎么联系王家人?
正怔忡间,陆观阙褪去外袍,一身素白中衣,躺在她身侧。他沉默良久,方道:“还在想如何逃?”
孟悬黎心下冷笑,不想着离开,难道还想着跟他举案齐眉,好好过日子?虽然从前有过这样的痴心,但以后,绝对没有。“又成哑巴了?"<1
陆观阙抬手放下帐幔,隔绝外面的虫鸣声,旋即掀开被褥,凝视着她的侧脸。
“没有。"孟悬黎思索片刻,低声道,“你想让我回去,也成,但你必须答应我三件事。”
“条件?活到现在,你是头一个敢对我陆观阙提条件的。"陆观阙眯着眼,语气不算太好。
孟悬黎见他不肯答应,别过脸,不作声了。沉默良久,温热的气息包裹着她,陆观阙将她的身子侧过来,叹声道:“你且说说看。"<1
孟悬黎努了努嘴,抛出鱼饵:“,你派人把嘉和送到琅琊王家,再送去一封信,让他们好好照顾这孩子。二,派人把暗香安全送回家。三,你不能再用别人的性命来威胁我。”
“好。”
陆观阙答应的很干脆,反让孟悬黎生疑,问道:“当真?”陆观阙目光沉冷,意味不明道:“若你不再逃,我自能做到。”孟悬黎眯起眼睛,原来他仍然不相信自己会乖乖跟他回去,也罢,谁让她也不相信他能履约。
不过,若真把嘉和送到琅琊,王家那些人,应该不会将嘉和给陆观阙。还有暗香,她那么聪明,历经此事,警惕心也会更高。“我不逃。"孟悬黎微微一笑,回视他。
陆观阙“嗯"了一声,幽幽道:“但愿如此。”他的声音很轻,却听得她背后发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