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三十五章
从小,云芹的力气就比同龄人大,甚至比大人的力气,还要大。在小孩们还扛不起斧头的年纪,她已经能和云广汉在山上猎狼,虽然被文木花发现后,把父女都训了一顿,云广汉跪了半日,保证下次不敢了。<1那往后,文木花总说的一句话是,既有一身力气,要用到正道上,更不能做坏事。
云芹牢牢记着,这么多年,她待人待事,总是心平气和的时候居多。归根结底,她有底气,只要人不犯她,她自不会犯人,虽不带恶意,难免将对方看成弱势的人。
而相比大人,小孩大部分是弱势。
把大家都当小孩就好了。这是她藏在心底的小心思,连文木花都没察觉。如今被陆挚挑明,她眼眸圆睁,看着他眼底似笑非笑,她避开目光,嘀咕:“我知道的。”
她当然明白,陆挚不是小孩,是她的丈夫,他们之间,就像她爹娘那样。只是,这么久了,她尚且不明白,具体的差别在哪。今日就是要探索这种差别。
陆挚眼睑微动,一手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腰带上,另一只手,也抚到她的腰带。
衣裳缓缓解开。
云芹的皮肤是象牙白,冬天穿得多,重重衣襟后,她两道锁骨细长,像是一块天然的温玉,手臂线条修长,却不柔软。陆挚喉结轻动。
湿润的吻从脖颈一路落下,他暖热的呼吸,包裹着云芹,云芹手指软了,摸到了身下鸳鸯纹样,似乎被烫到了,屈了起来。他们是两只懵懂的小兽,没有谁是熟练的,只在心跳狂跃、体温骤升的边缘,一点点试探着。1门
亲吻乱了,气息更乱。
须臾,云芹喘过气来,小声说:“对了。”陆挚呼吸绵长,稍稍抬起头。
云芹手按在陆挚肩膀,就又要爬起来:“还没烧热水。”陆挚疑惑:“什么热水?”
云芹:“你不知道吗,弄完后,要洗的……”两人面面相觑,陆挚抿住他的薄唇。
云芹的眼睛全适应了黑暗,这才发觉,他的耳尖,渐渐漫上一层好看的红军。
原来,那不是热出来的。
云芹缓过来,忽的也脸热。
她张张嘴,声音越发轻和细:“我、我娘说了,夏天还可以用凉水清理……那里,冬天就要,热水…”
说到后面,她的口型,基本没动了,是喉咙勉强把字眼挤出来的。她好想躲进被子里,把自己卷成一团,在床上滚来滚去,最好滚到失忆。陆挚也沉默了一会儿。
他恍惚记起,秋末冬初时,胡阿婆曾问过他夜里要不要备温水,厨房常有备的,并非稀奇事。
他当时不解,拒绝了,胡阿婆还摇了摇头,说是别省这点钱。陆挚如今知道是为何了,他轻捂了下唇,低着嗓音:“我去烧。”说着,他就起身,云芹赶紧拉住他:“我去吧。”“我来就好。”
他们争相要烧热水,动作间,云芹衣襟敞得越大,隐约能看到一片白腻,陆挚忙也俯身,将她衣服拉起来。
也是这时,云芹看到了某处,虽隔着衣裳,但实在令人无法忽视。她收回扯着他衣裳的手指,小声:“要不…”无需后话,陆挚知道她的意思,只怕烧了这趟热水回来,也没了旖.旎心思。
这算什么呢,临了,才知自己不是什么都会的。他心里有失落,面上藏得倒好,躺下。
看云芹悄然别开脸,他既觉好笑,又无奈:“下回,我就知道了。"4云芹:“嗯。”
却也不能怪陆挚,十四岁中了秀才后,父亲陆泛身体就更不好了,偶有咯血。
当年,何玉娘希望他十七岁中举,十八岁试春闱,不行的话,以举子之身入仕,也未尝不可。
陆挚的时间非常紧迫,再加上本身家里并不富裕,他没想过娶妻生子,父母也没机会教导。
云芹看陆挚,他也睁着眼睛看床顶,侧脸平静,可她又知道,他并不平静。她破罐子破摔,问:“你看过……那个吗?”陆挚低低笑了下:“避火图?”
云芹:“看过吗?”
陆挚侧过身,和她眼对眼,他垂眸:“看过一点。前几年,我在萧山书院学舍里,一个同窗带了,偶尔他们会聊这些,我不爱听。”他不喜私下评议女子,而一旦聊到这种话题,同窗们势必会聊到女子。陆挚不参与,心无旁骛地默念四书五经。
“有一回,张先生突然查寝,那同窗跑了,那本书都没藏,我不想被连累,就把它投入炭盆,烧了。”
就是在烧的时候,他瞟到一点,因觉得耻,从未和任何人说过这事。云芹笑了,却不是笑他:“我也烧过,拿去烤蚕豆了。”他们笑聊几句,只要说给眼前人,便是过去的事,也新鲜起来。陆挚感觉到云芹自在了点,他温和地问:“你是不是不敢了?”不敢和他敦伦。
云芹没答,陆挚不催,他抖开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忽的,只听云芹脑袋缩在被子里,很小声说:“你让我看看,摸摸,我就敢了。”
陆挚”
刚刚云芹也在想,她之所以会退缩,很大的原因,是那些画的内容,在她脑海里,全模糊成一团。
陆挚是人,太具体了,隔着衣裳也明显,和平时的他完全不一样。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