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了。”
裴衔将马鞭随手一抛扔给沈樾,便迈开长腿踏上楼梯,临到二楼转角时,险些与正欲下楼的玉面青年相撞。
他不悦地抬起眼,看清是谁后眼底便掠过一丝厌恶,挑衅的扬了扬眉头,“宋公子,走路不长眼啊,没听见有人上来么?”少年一袭武袍肆意又倨傲,活脱脱一个纨绔子弟,宋玉昀冷淡道,“我以为,好狗会不挡道。”
裴衔俊脸一沉,俊美锋利的眉眼透出几许阴戾,“我看分明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还会谚语,看来裴小公子也有几分文采。”宋玉昀不仅不恼,还露出几许淡笑来,左脸浅浅显出一个酒窝,“可惜,故意纵马伤了数名进士,三载无缘春闱科考。”不轻不重一下踩在痛点上,裴衔彻底黑了俊脸,正要发难,却听又有脚步声从上方传来,还有女子微微惊讶的声音,“裴衔?”两人同时闻声回头。
少女衣着华贵,生得一张娇艳的面孔,见她提裙走下楼梯,宋玉昀先让身,疏离的道了一句,“长清郡主。”
长清郡主只矜贵客气的颔首示意,而后目光放到裴衔身上,期盼间流露出几分女儿家的娇俏,“裴衔,我让燕公子捎给你的同心玉佩你可收到了?”宋玉昀无心旁听,果断下楼离去。
不知是不是因为宋玉昀,裴衔想到月厢还在等他的阿姣,略有些心烦的嗯了一声,“我还有事,改日再与你相叙。”“哎……"长清郡主没想到他如此急切,不满地拦住少年的去路,“我还有事儿要问你呢!”
裴衔剑眉微蹙,“何事?”
少年身形高挑,哪怕长清郡主站在上面的台阶,依然要微微仰头看着他,见他一副急匆匆似乎不耐烦的样子,她有些不高兴,“你那事是要火烧眉毛了么,这般急作甚?”
她一个女郎,堂堂郡主,还得追着他说话。裴衔向来肆意妄为,也不是个会哄人的人,双手抱臂,没甚表情看着她,“你说。”
他本就生得俊,倨傲冷脸之时更加引人注目,长清郡主勉强消气,可这楼梯上也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我站着脚酸,换个地方坐下说罢。”裴衔更加不耐,“那改日再说罢。”
说罢身子一侧,穿过空隙往三楼走去。
长清郡主难以置信他竞会如此态度,气得一跺脚,“裴衔,你等着,我要入宫向贵妃娘娘告状!”
月厢的房门开了又砰的一声合上,惊得趴在小榻桌上打盹的的少女一个激灵坐起。
见是裴衔,又懒懒倒趴下去,语调软软的控诉,“你吓我一跳。”她眉眼难掩困倦之色,白皙的脸颊压在胳膊上挤出一块软肉,裴衔见她如此,下意识的就放轻步子。
见她又闭上眼,本想不客气的晃醒她,可少女犯困的掩唇打了个哈欠,他捏向她肩头的手顿了一下收起。
裴衔在阿姣身前单膝屈起蹲下,目光无声描绘过她清隽柔和的眉眼,最后落到她腮边,骨节分明的长指轻轻戳在她的小梨涡上。真是奇怪,一样都有酒窝,宋玉昀一笑便招人厌恶,怎她一笑就明媚又讨吕。
此念刚从心底划过,少女便一把攥住了他的长指,一只眼睛半睁起,幽幽道,“…不准戳我。”
裴衔毫不客气的捏住她的脸颊肉,“昨夜去做贼了,困成这样?”“哎呀一一疼。"阿姣捂着脸颊坐起身,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他,委屈控诉,“你力气很大的知不知道,揪得我好痛。”说着,将脸侧给他看,“你看看,是不是都红了?”是红了。
许是来到京州养得精细,她比初见时还要白上些许,气色也好了不好,白白净净,唇红齿白,格外乖巧,看到人想使劲捏两下再咬几口,瞧瞧她啜着眼委屈巴巴的模样。
阿姣莫名觉得后脊发凉,一回脸就对上略有几分危险的幽幽目光,当即两手捂着脸往后躲了躲,“不准再揪我了!”裴衔轻舔了下犬牙,“不掐你。”
想咬。
阿姣不太信,从一旁随便捞起一本书展开挡住脸,只露出那双清澈干净的明眸,“你今日叫我来作甚?”
“那日马场上,有个马奴看见宋玉洛推你那一幕,我便将他带来给你。”裴衔漫不经心起身,理了理微皱的衣袍,在小榻桌另一边坐下,他提壶倒了一盏茶,“不过此事你莫要提起我的存在,若宋玉洛和你爹娘说是我救了你,也莫要多说。”
“…“阿姣想起自己向阿兄故意隐瞒裴衔之事,有几分微妙的心心虚,“为何?”
“你知我的性子,你爹娘该是不喜我这般不听话的小辈,还是少提微妙,日后等我……“少年顿了顿,眸子微眯了下,语气微凉,“等我春闱科考之后。”阿姣乖乖哦了一声,心中却是悄悄松了口气。正巧,她也还没想好如何给爹娘提及裴衔,他这么一说,她心里负担就轻了些许。
“那我今日将马奴带回去,可如何向我阿兄解释呢?”“燕云峥是以你的名义向云安侯府要来马奴为你作证,你只管说和燕云峥有几分交情就是。”
“哦,那我明白了。”
这事儿交代完,裴衔用长指轻点了点自己的眼睛,示意着她,“你今日怎困成这样?”
一提这个,阿姣可就有点精神了。
她面露几分含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