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眯着眼,主动伸出手,描摹男人的遒劲肌理。许尽欢思考了一下沈砚舟刚才的话,舔了舔唇,补充道:“其实当时没有不舒服。”
沈砚舟眉尾挑起,似笑非笑地看她。
许尽欢诚恳开口:“就……还蛮爽的,今天早上起来才腰疼。不过你按完就不太疼了。”
沈砚舟松手,看她恢复灵活地回到座位,点头道:“可能是抵在浴缸边上搁到了,下次我会注意。”
身体疼痛缓解后,许尽欢如同好了伤疤不记疼的小动物,心情很好地埋头吃早饭。
“哎,每次来你这儿,我像是来改善伙食的。"许尽欢咬着蟹黄包,随口吐槽道。
沈砚舟轻笑一声,问她:“你是指哪方面伙食?”叼着包子的许尽欢一愣,旋即反应过来。
她本来还没往那个方向去想。
她翻了个白眼,强调道:“饭桌上的伙食!”等许尽欢风卷残云般解决完早餐。
沈砚舟拎着公文包,在门口等她一起出门,送人到昨天的餐厅。停车场,昨天堵在过道的车已经不见踪影。“行了,下回见。“她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驾驶座的沈砚舟突然开口道:“搬过来住吧。”许尽欢下车的动作一顿。
她诧异回头:“邀请炮友同居?你开玩笑的吧。”听见她惊讶的话语,听到那个不符合社会主流价值观的词汇,沈砚舟眼波流转,眸光逐渐加深。
他知道小狮子并没有准备好;他知道她因为家庭的伤痛,不愿意向任何人交付信任;他知道哪怕对自己心动,她也严苛地在他们之间划出一条清晰的界阻桩桩件件,沈砚舟都知道。
他顶了顶腮,沉吟道:“搬过来的话,方便你觅食。”许尽欢忍俊不禁,她勾唇笑道:“虽然你厨艺很好,但我在家也不至于饿俄死。”
她耸了耸肩,婉拒的意思很明显。
“各种方面的觅食。"沈砚舟修长的食指,一下一下地垫着方向盘。他目光沉沉,充满暗示。
….…“许尽欢反手关上车门。
就在沈砚舟以为她用行动再一次拒绝后,许尽欢走了两步突然转身,趴在副驾的车窗边缘。
她笑得狡黠:“说实话,蛮心动的,可是你家离我工作室稍微有点远,要早起一刻钟哎。”
沈砚舟兀地牵起唇角,锋利淡漠的侧脸有了生动的表情,像是诱惑着猎物主动走进巢穴的捕猎者。
“我送你上班,这样你能在车上多睡一刻钟。还省去了去早餐店排队的功夫,时间利用率反而更高。”
他嗓音低沉,自带混响。
许尽欢趴在车窗上,歪着头认真想了一下,道:“确实很有吸引力。”她一本正经地思索。
时间好像都被拉长,他们一个在车里,一个在车外,灵动的眼眸撞进那片赛里木湖般的深瞳。
墨蓝色的湖水无声无息,将她包裹得密不透风。对视如同博弈,谁先挪开视线谁就认输。
看似比的是耐心,实则比的是情感,一根无形的绳索将他们联系在一起。用情更深的那个人,把情感都倾数搬到天平上,没有人能够拒绝来自心底最深层次的邀约。
许尽欢也一样。
她清楚地明白,沈砚舟的邀请,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个男人要开始收网了,她就是被盯上的猎物,就是温水里的那只青蛙。但,这一次,许尽欢摩拳擦掌,她想试试。“既然沈律如此盛情相约,那我却之不恭啦。"许尽欢眨眨眼,说道:“今天下班后我要回去收拾下,晚点去你那儿。”说完,她向静默的男人挥挥手,潇洒转身,朝自己的车子走去。坐到自己的车里,许尽欢瞥见副驾上那件西装。想起来昨天,原本是想把沈砚舟给她的西装还回去,结果搞忘记了。车子被堵在停车场,又在沈砚舟家里留宿一晚。她伸手捞起那件黑色的西装外套,一抬头,沈砚舟的车已经驶离。许尽欢瘪嘴,只得又把衣服放下。
“啊,怎么最近这两天,老是在穿他的衣服啊。”许尽欢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自言自语地吐槽:“昨天穿给吊带,套上了他的西装外套。吃完饭又在他车里,裹着他风衣睡觉。”“搞得好像我是什么连吃带拿的恶霸。”
男人的西装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雪松味,衣服在密闭的空间里放了一夜,连带着她的车都沾染上一股清冽的雪松味道。气味纠缠,好像她和某个西装革履的斯文败类,未曾分开。是什么时候开始习惯这股味道的呢?
许尽欢也说不上来。
这段开始得有些抓马的露水情缘,最终还是变质了。记起南京沈砚舟那句几乎类似于告白,“我只陪女朋友玩情趣。”当时她是怎么回答的呢?
彼时,她对爱情这个东西满怀敌意,哪怕躺在同一张床铺上,她也无法面对心中砰砰作响的悸动。
在南京的最后一晚,他们没有做。
因那句"不聊感情,不谈恋爱,不结婚,不生娃。”一口堵死了所有的可能性。
南京回来后,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和沈砚舟的羁绊,在莫名其妙的不可抗力下,变得越来越深。
今天临时起意答应同居邀请,其实并不在她的预料之内。答应的契机是她发现,好像生活中有这么一个人,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