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迎风书院>历史军事>朕,朱厚照,开局大杀四方> 第71章 诏狱残阳里,旧臣谢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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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诏狱残阳里,旧臣谢幕时(2 / 3)

有理想,却也被现实磨平了棱角。

他们是大明文官集团的缩影,带着痼疾,却也撑着江山。

“谢迁呢?他也像你这样,认了?”

朱厚照转移话题,想起那个“漕运逼宫”的罪臣,谢迁比刘健更激进,怕是不会这么平静。“他比老臣想不开些,昨晚还骂了半宿“阉竖误国’,今早却也认了。”

刘健道,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今早狱卒送饭时,他托老臣给陛下带句话一一江南盐税改革,不能急,得先查盐引囤积,把那些垄断盐运的官商抓了,再减商户税,这样既不伤民生,又能增国库。”“他说,“盐税是大明的钱袋子,不能毁在急功近利上’,求陛下……莫要半途而废。”

朱厚照的心头猛地一震,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他没想到,谢迁到了这般地步,还在惦记盐税改革一一那个策划“漕运逼宫”的人,心里竞真的装着“国库”“民生”,不是全然为了一己私利。

他看着刘健,忽然觉得眼前的老人不再是“勾结藩王的罪臣”,而是一个浸淫官场一辈子的老臣,在用最后的方式,给新君“留遗言”,交代自己未竞的心愿。

“朕知道了,盐税改革,朕不会急。”

朱厚照的声音缓和了些,不再是之前的冰冷,“你们的家人,朕会照拂。流放三千里,是律法,改不了,但朕会下旨给陕西巡抚,让他多加照拂,给足安家银,不至于冻饿而死。”

刘健的眼眶忽然红了,浑浊的眼泪顺着皱纹往下淌,滴在掌心的血珠上,混在一起。

他挣扎着跪倒在地,囚服的膝盖处磨得发白,重重叩首,额头撞在青石地上,发出闷响:“老臣……谢陛下!陛下能念及旧情,老臣死而无憾!”

朱厚照转身往甬道外走,脚步比来时慢了些。

阳光从尽头的门洞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光带,像一条金色的路。

“陛下,老臣斗胆进言一一军机处之事,若真要推行,需得找几个懂民生的文官襄助。”

身后传来刘健的声音,带着一丝释然,也带着一丝担忧,“武将懂军,却不懂吏治;太监听话,却贪财好权;若全用他们,怕是会顾此失彼,误了民生大事……”

朱厚照没回头,只是挥了挥手,算是应了一一他知道,刘健说的是对的,军机处不能只有“听话的刀”,还得有“做事的人”。

走到谢迁的牢房外,朱厚照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口听着。

里面传来棋子落盘的轻响,“啪”的一声,清脆利落,谢迁竟在和同牢的一个小官下棋一一那小官是因“贪墨漕运银”被抓的,还是谢迁当年的下属。

“将军。”

谢迁的声音带着笑意,听不出丝毫赴死的绝望。

“谢大人好棋艺!这步“弃车保帅’,下官真是没想到!”

小官叹道,语气里满是佩服。

“呵呵,这盘棋啊,就像这大明朝,看着复杂,其实就那几步关键棋。”

谢迁的声音顿了顿,带着一丝怅然,“弘治爷那时候,是“稳扎稳打’,却失了锐气;陛下现在是“锐意进取’,却少了些沉稳一一能把“稳’和“锐’捏在一起,这棋才能赢。”

朱厚照的脚步顿了顿,指尖攥紧了衣摆谢迁的话,和刘健的进言,竟不谋而合。

他终究还是转身离开了,有些话不必说,有些体面,该留给这些“落幕的老臣”。

离开诏狱时,日头已过正午,阳光毒辣得像要把人烤化,蝉鸣聒噪得让人心烦,一声接一声,没完没了。

朱厚照坐上龙辇,撩开轿帘,看着街两旁蔫头耷脑的柳树,叶子卷着边,像被抽走了精气神,忽然觉得胸口有些发闷。

“陆炳。”

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刘健和谢迁,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临死前,想要点什么?”

陆炳躬身道:“回陛下,刘健说想留一幅字给后人,说“要让子孙知道,他虽有错,却也护过社稷’;谢迁……说想再喝一口故乡的龙井茶,他老家余姚的明前龙井,是他最爱喝的。”

“准了。”

朱厚照道,语气坚定,“笔墨纸砚立刻送到刘健的牢房,要最好的徽墨、宣纸;龙井茶……你亲自去谢迁的府邸取,他书房第三层书架的木盒里,应该有存货,取来后,亲自给他泡一壶,看着他喝。”“臣遵旨。”

陆炳躬身应下,心里有些意外一一皇爷向来铁血,却没想到会对两个罪臣如此“宽厚”。

龙辇缓缓驶向皇宫,车轮碾过被晒化的路面,发出黏腻的“咯吱”声。

朱厚照靠在软垫上,闭上眼睛,刘健的坦然叩首,谢迁的棋局轻叹,韩文的哀求,马文升的愤怒,刘瑾的嚣张……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他忽然觉得,这场由御门听审掀起的风暴,这场持续了近一个月的“文官清算”,终于要落下帷幕了。回到乾清宫暖阁时,冰盆里的硝石已经化得差不多了,冰水顺着盆沿往下淌,在地上积成一小滩。暑气从门缝里钻进来,带着一股燥热,吹散了殿内的龙涎香。

张永连忙让人换了新的硝石,又端来一碗冰镇的绿豆汤,汤里还放了两颗蜜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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